“啟稟王爺,右路軍總教頭張翼,私自調遣右路大軍銳五百人,前往落霞穀方向!”
趕來的士兵語氣急切地向君卿衍彙報了這個況。
君卿衍擰起眉頭,詫異地驚道:“什麼?他瘋了嗎?私自調兵可是死罪,他想乾什麼!”
夏沉煙在心底嘖了一聲。
這演技!
也難怪他演了這麼多年的紈絝子弟,都沒被人識破。他臉上那副完全沒有預料到事發生的表,真的是毫無破綻啊!
那士兵顯然被嚇到了,慌慌張張地說:“屬下不知!張教頭什麼都沒說,是領兵闖出了軍營!周副將讓屬下趕緊來稟報王爺,讓王爺下定奪!”
“傳令下去,讓言齊速速進宮向皇上稟明此事。副將周浩、左路軍總教頭郭弘,持本王手令,率左路軍五百人即刻前往落霞穀攔截張翼,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君卿衍沉著臉,有條不紊地下令,然後他迅速前去書房,從屜的暗閣裡取出兵符。
沒有調令,擅自離開軍營者,違軍令,可視為逃兵,論罪當秋後問斬!
沒有兵符,擅自調兵者,亦違軍令,可視為反\/叛,論罪可就地決!
而皇城腳下,違反以上兩條,則有謀反嫌疑,一旦坐實,可誅九族!
眾人皆知事的嚴重,片刻不敢耽誤,迅速行起來。
君卿衍也領著言齊,趕往宮中麵聖。
等夏沉煙回到夏府的時候,這番靜已經鬨得半個雀都氣氛緊張。
裝作剛起床的樣子,紫陌來伺候洗漱的時候,還一驚一乍地說道:“小姐,外麵好像出什麼大事了!”
“皇城雀都,天子腳下,能出什麼大事?”夏沉煙不以為然,鞠了一捧清水自顧自地洗漱。
紫陌睜大眼睛,不自覺地著嗓子說:“一盞茶的時辰前,淩老將軍穿著盔甲帶著幾名親兵騎馬出了皇城,聽說是奔著軍營去了,可能是要去調兵。你說,這是不是出大事了?”
淩老將軍?驃騎大將軍,淩昊蒼!
皇上把他都派出去了?
在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眼裡,這確實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
即便夏沉煙知道一些內,也稍稍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也對。
君家的右路軍總教頭,莫名其妙帶著兩千大軍衝向了落霞穀,就算君卿衍表示對此毫不知內,皇帝也不可能完全不猜忌。
而龐家和君家好,為了避嫌,自然也不好派龐家軍手此事。
如今雀都三大軍事實力,除了君、龐兩家,便是驃騎大將軍府淩家。所以,派淩老將軍去,合合理。
就是陣仗太大了點。
夏沉煙心想,這應該也是在君卿衍的掌控範圍內。說不定,他就是故意要把事鬨大。不過,出事的可是君家軍,他就一點都不擔心牽扯到他自己上嗎?
“天大的事,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沒關係。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呢,彆整天瞎心了!”夏沉煙輕飄飄地扔給紫陌一句話,就扭頭走了,準備去練琴。
紫陌在後麵翻了個白眼,心道果然沒法跟這種書呆子流。這麼重要的事竟然都毫不關心,一心隻想著練琴!
真是個蠢貨!琴彈得再好,這輩子又能有什麼前途!
算了,反正是個沒靈的廢\/,還能指什麼呢?
紫陌安著自己不要跟夏沉煙這種人一般計較,自己去忙活了。
夏沉煙確實老老實實地練著琴,腦子裡卻在想著此刻落霞穀中正在發生的事。
城西,落霞穀。
從湘西回雀都,這座龐大的峽穀是必經之路。
兩側高山拔地而起,叢生著各類灌木和大樹,鬱鬱蔥蔥一片,不時可見鳥雀飛進飛出。
峽穀高雲霧繚繞,兩山夾角之間,若是在傍晚時分剛好可以看見夕西沉,灑下漫漫餘暉,晚霞燦若織錦,因而得名,落霞穀。
此時一支二十來人的小隊在峽穀間行進。
山路陡峭難行,馬匹、車輛會加大損耗,所以眾人都牽著車馬徒步而行。
小溪潺潺流,嘩啦啦的流水聲在山穀間迴響。野兔蹦躂到溪邊,低頭喝著水。旁邊的草叢中,野花盛開,被穿過山穀的風吹得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