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自然是不肯承認,一口咬定了君卿衍是在汙衊。
君卿衍不緊不慢地招了招手,把碎影宣進了書房,指證昨夜曾親眼見過張翼和薛銘在城郊林中見麵。
“眾所周知,碎影大人是攝政王的親信,自然是攝政王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張翼不以為然。
言齊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攝政王大人費儘心思指證一個無辜的副將,就為了給一個真正的細罪?噗哈哈哈……對不起,實在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哈哈哈!”
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都沒忍住跟著笑出了聲。
張翼的臉則更白了一些。原本這些話就是他在來的路上臨時瞎編的,本就沒有注重什麼邏輯,一就破也不令人意外。所以,他也不再詭辯,靜靜地跪在那裡,隻是臉有些難堪。
小皇帝猛地拍桌,怒道:“張翼,這種劣質的謊言你也說得出口,是把朕當傻子嗎?”
張翼閉上眼,心知肚明這時候再胡攀扯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薛銘也知道自己的份已經被拆穿,不再掩飾這一點,轉而怒目瞪著龐千鴻和君卿衍:“我親耳聽見的!我親耳聽見你們倆在帳篷裡商量要如何在落霞穀設伏,害死君大爺和他所有的隨從!”
“設伏謀害君家大爺,一旦敗便是死罪一條,即便是本王,也得吃不了兜著走。這麼重要的事,能被你隨隨便便聽到嗎?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君卿衍懶洋洋地說道。
“我……”薛銘本想辯解他藏得很好,纔沒有被髮現,可是一張,腦子裡便閃過了一道靈。他倏地睜大眼,明白過來:“你們算計我?你們早就知道我在外麵聽……不對!你們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你們早知道我是……”
是細!
這個局就是利用他來佈下的!
“這、這怎麼可能?”反應過來整個佈局的薛銘愣了半晌,喃喃嘀咕起來,“你們不是已經抓到了那個細,怎麼會懷疑我……”
“你是說,鮑不平?”龐千鴻反問,似乎早料到他會提起這一茬。
薛銘沒有否認,因為他說的的確是那個人:“那天在王府,我親眼看見,你們置了那個細……”
“你的眼睛和耳朵,看來都不太好使啊。”言齊笑了笑,向皇上請示,將鮑不平帶進書房。
薛銘親眼見到了活生生的鮑不平,隻是缺了一條,這才知道原來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被騙了。
而且,鮑不平還指認,他之前聽過聲音的那個神黑人就是張翼,也就是說,正是張翼收買他,讓他在龐家軍中散佈謠言,挑撥龐家軍和攝政王的關係。
“我們早就猜到,鮑不平不是那個真正的細,他不過是被人收買,散佈幾句謠言罷了。以他的膽量,要做細,實在是高估他了。”龐千鴻說道。
薛銘道:“所以,你們那時候就懷疑我了?”
“也不算是懷疑你,因為當時我們還不確定,到底誰纔是真正的細。是後來,我們一係列設計,種種證據都指向了你,你也逐漸出了馬腳。”龐千鴻說道。
薛銘憤怒地吼道:“所以你們故意放了個假訊息給我,引出我和跟我接頭的人?”
“什麼假訊息?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龐千鴻挑眉否認。
但其實審到這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究竟是怎麼回事了,隻不過沒人會去主揭穿。
就連君卿儒都知道,拆穿這是君卿衍設的局本沒有任何意義。即便知道他就是故意引\/他們上鉤,但這一切並非他強迫張翼等人所為,那他就沒有犯律法。
這時候君卿儒隻想撇清關係,最好的法子,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所以他選擇沉默。這一局,是他敗給了君卿衍,而且輸得徹徹底底!
“之前江南一案中兩名證人被護送回雀都的訊息,也是你走出去的。薛銘,你和張翼口口聲聲說,你們隻是想阻止攝政王謀害無辜,想要保護君大爺,那你們出賣這個訊息也是正義之舉嗎?”龐千鴻提起這件事便滿肚子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