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煙說完這話,盧昱薈卻沒有立馬接話,而是歪著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頗有點審視的意味。
夏沉煙跟盧昱薈的本來也不多,隻是上次盧昱芸的事,讓盧昱薈把夏沉煙當了恩人,非要報恩。夏沉煙自認看人的功底還是不錯,這個盧大小姐算是一個很澄澈真誠的人,所以這次便去找了幫忙。
們倆人在國學監一個榜首一個第三,都是任冬綾嫉妒的對象,一唱一和,能最大程度激起任冬綾的好勝心。
不過,這不代表夏沉煙就完全相信盧昱薈,願意把自己的全盤計劃都告訴對方。
也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錯,但在盧昱薈目灼灼的注視下,竟然莫名生出一尷尬和心虛來。
可這時候盧昱薈卻嘻嘻笑起來:“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反正隻要我幫到你就好了!”
頓了頓,眨著眼睛補充道,“說實話,我也看不慣那個姓任的好久了,早就想教訓了!隻不過畢竟是禮部尚書千金,我也不能把打一頓,今天讓出了這麼大的醜,簡直太痛快了!也虧得你能想出這種法子!”
夏沉煙知道這是在替雙方化解尷尬,這位盧大小姐平時看起來不苟言笑,十分高冷,其實是個很心的人。
也笑了笑說:“任冬綾在國學監一直排名倒數,而第一還是我這種兒看不上的人,心裡一直不服氣,所以才那麼容易上當。說白了,也是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不過,”盧昱薈話鋒一轉,“你怎麼知道,他們今天要賞的那幅畫,一定是贗品呢?這幾日任冬綾在學堂到宣傳,他們得了一幅流離君的私作,說得言之鑿鑿,可是誰也沒提前見過那幅畫。如果那真是流離君的私作,那咱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反而還要被……”
一想起任冬綾提出的賭約條件,盧昱薈就渾皮疙瘩。雖然沒說,但當時其實可擔心了!萬一夏沉煙輸了,那下場可是比任冬綾慘多了!
“我當然也是看了那幅畫之後,才確定是贗品,否則我定不會跟打這個賭。我之前也隻是讓你來看熱鬨,相機行事,至於要怎麼跟任冬綾打賭,臨場發揮就好了。如果不是這幅畫,我也有彆的法子。”
夏沉煙當然不能告訴盧昱薈,是在前世知道的,趙經綸拿了一幅假的流離君私作出來觀賞,還流傳了好一陣子,結果後來被拆穿這幅畫是贗品。
之前去找盧昱薈的時候,也隻是告訴對方,今日一定要來雲來酒家,幫激怒任冬綾。
方纔辨認畫作真偽的時候,就示意盧昱薈,故意說出反正也沒有懲罰那些話,引\/任冬綾自己提出賭約。
任冬綾一直被們倆的才學打,在學堂裡十分憋屈,早就想出口氣了,在好勝心作祟下,九把握會上當。
最後結果也證明,夏沉煙確實沒有算錯。
盧昱薈沒有多想,對於夏沉煙的解釋,似乎全盤接了,點點頭,一臉狡黠地說:“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再來找我!”
夏沉煙:“……”坑人也算是好事?不過,坑任冬綾這種人,也確實爽的!
告彆了盧昱薈,夏沉煙扭頭看見言齊站在門口,跟打了個招呼,然後向走了過來。
方纔任冬綾和趙家等人離場後,大家各吃各的飯。原本夏沉煙邀請了言齊跟他們同桌,不過他說他也約了人,便去了三樓包房。
攝政王在雲來酒家自然也是有特權的。
今天言齊也出現在這裡,纔是真出乎夏沉煙預料之外的,他還毫不猶豫地幫了自己一把,讓的計劃能夠順利推行。
“言大人把朋友送走了?”夏沉煙看到剛纔言齊送了另外倆人出去。
“算不得朋友,隻是同在場,有些關係不得不去維護。”言齊說道。
夏沉煙也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有言大人事事替王爺周全,難怪王爺遠行前,能夠放心把雀都的事都給你來打理。”
“那是!不是我吹,要是沒有我,王爺可不知道該怎麼辦!嘖嘖!”言齊非常地自信,甚至可以說是給點就燦爛起來了,自己就吹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