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一家人的家事,夏沉煙不好直接手,隻能先讓到一邊,但也沒有離開,靜觀況。
夏凱扭頭氣沖沖地對夏雲蘭吼道:“他不懂事?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也對,他平時不是最聽你的話嗎?我說他怎麼好端端地跑去張家砸人家窗戶屋瓦,都是你指使的是不是!”
夏雲蘭睜大眼睛,連忙搖頭否認:“不是!兒沒有這樣想過!兒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那就是這臭小子自作主張!平時悶不吭聲、畏畏的,居然敢在這麼重要的事上使絆子!氣死我了!走,現在就跟我去張府道歉!”夏凱氣急敗壞地吼道。
夏雲蘭嚇壞了,弟弟的子最清楚,他是不可能去道歉的。可父親正在氣頭上,要是弟弟繼續這麼跟父親犟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爹,您彆生氣!我跟您去!我跟您去張府,我去道歉!讓我跪下給張家小姑道歉都行!您彆責怪翊兒,他本什麼都不懂,就算您拉著他去張家也沒有用啊!”
夏雲蘭緊緊地拽著父親不讓走,大概是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夏凱停下了腳步,思考夏雲蘭的提議。他口劇烈地起伏著,看得出來氣得不輕。
也沒有思考多久,他眼珠一轉,便說道:“好!那你跟我現在就跟我走!”說著便丟開夏雲翊,去抓夏雲蘭。
方纔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夏雲翊忽然像是被發了什麼機關似的,一把抓住了夏凱想要去抓夏雲蘭的手,說道:“放開姐姐!”
聲音堅定,甚至帶著決絕的意味,像是置氣一般。
“臭小子,你還敢攔我?信不信我打死你!”夏凱揚起手,作勢就要扇夏雲翊一掌。
“爹,我們趕緊去張家吧!再晚了就過了時辰,拖到第二天,恐怕節外生枝!”夏雲蘭央求。
夏凱尋思也是這麼個道理,先去道歉穩住張家,比收拾自家的熊孩子更緊要,於是冷哼一聲,憤憤地甩袖子:“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給我滾開!”
他這一推,竟然沒能把夏雲翊推開,反而被對方攥得更緊,甚至連胳膊都到了一痛意。
他赫然睜大眼,瞪著夏雲翊,吼道:“鬆手!你想乾什麼?還不給我鬆手!想跟你老子手不?”
“不關姐姐的事。”夏雲翊語氣生,一字一字地說道,“我不道歉。我沒做錯!活該!我就是要砸他們的房子!”
夏凱本來就很生氣,是夏雲蘭提出願意去道歉,他才稍微平息了一些,沒想到夏雲翊竟然還敢攔他,又說不肯道歉,頓時火氣更勝,幾乎從裡都要噴出火來了,抬手一掌就狠狠地扇在了夏雲翊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夏雲翊半張臉都紅腫起來。可他依然緊緊地抓著夏凱的手,目堅定,不肯鬆手,一字一頓地說:“放開姐姐。”
“找死!”夏凱怒火上衝,又一掌扇過去,打在同一邊臉頰上。
夏雲翊腫起的臉紅得厲害,角滲出鮮,可他連表都沒有變一下,甚至還更加堅定了些,重複道:“鬆!手!”
夏雲翊的五指間溢位淡淡的金芒,夏凱頓覺手腕一陣劇痛,連忙鬆開了抓著夏雲蘭的手。
麵對這張紅腫的臉,夏凱竟有一心虛。雖然雲翊這孩子腦子不太靈,但他的靈力在自己之上,而且這孩子不像夏雲蘭那麼好拿,尋常他也隻聽夏雲蘭一個人的話,要是真的惹急了他,起手來,自己未必能靠當爹的份住夏雲翊。
夏沉煙也看了眼夏雲翊,若有所思。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剛纔他們三人糾纏中,也差不多弄清楚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夏雲翊不滿張家小姑子給姐姐夏雲蘭保的,所以跑去砸張家的屋瓦和窗戶泄憤,搞得張家人慍怒,可能是威脅不再保,所以夏凱急了,要抓著這姐弟倆去道歉。
夏凱當著夏雲蘭和一個外人的麵,被自己的兒子威嚇到,麵子上也掛不住,臉頰搐著,裡罵罵咧咧:“小兔崽子,真是反了你了!行,不去道歉是吧?那這幾天你們就不要吃飯,都給我著!什麼時候道歉了,就什麼時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