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母親的手劄上寫的……”
靈芝完全慌了,口不擇言地說出了手劄,但馬上就閉上了。
夏沉煙笑了笑,“原來你還看過我孃親的手劄?那東西,我尋常都是鎖起來的。你了我的鑰匙?”
“我、我沒有!”靈芝連忙否認。
夏沉煙當然知道,看手劄的人不是,清楚放手劄的地方,並且能趁自己不注意時走對應的鑰匙又悄無聲息歸還的,隻有邊最親近的人。
不過,這並不重要,反而還要謝那個人,多虧了那個人,把想要讓夏雲杏知道的資訊傳達過去。
否則,今日夏雲杏又如何能站在這裡,被狠狠地打一次臉?
“不管是誰看的,都太不仔細了。要是再細心翻閱一下,就會發現,在第一套藥方後麵幾頁,還有另外一套。兩套藥方雖然有類似之,但並不完全相同。因為神醫說,有些人的病症較重,第一套藥不住,所以要替換其中的幾味藥材。誥命夫人的病症比江叔叔的重,所以,我給江叔叔用的第一套,給誥命夫人用的,卻是第二套。”
其實,如果那個人再仔細一點,還會發現,寫那兩套藥的筆墨都比手劄上的字要新。
說白了,本就沒有什麼神醫賜藥,兩套藥都是後期加上去的,隻不過用了黃檗、茶葉等煮後給原來的筆墨染了,又用煙燻日曬的法子,進一步將墨做舊。
時間倉促,做不到多細緻,細心分辨是能發現區彆的。可惜,藥方的人心虛,抄了一套就跑,哪裡會去管問題,更不知道後麵還有一套藥方。
“這、這怎麼可能?”靈芝木然地著夏沉煙,倒不是不相信夏沉煙的話,隻是本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那個人不是說了,夏沉煙要用江鶴給誥命夫人試藥嗎?那怎麼會用兩套藥呢?是那個人騙了他們?
“王爺可以將我昨日給的第二藥方拿來,跟這古籍上的藥方比對一下,一切便清楚了。”夏沉煙朝上說道。
君卿衍給了言齊一個示意。
“這藥方,我帶著呢!”言齊會心一笑,從袖口裡掏出了藥方來。
與古籍上的第二藥一對比,果然有三味藥不同!
靈芝和黃姨娘同時了脖子,麵慘白。
剛纔還沉浸在喜悅中的夏雲杏,此刻如墜冰窟,心底寒極了。
兩套藥……
夏沉煙醫治江鶴,本就不是為了給誥命夫人試藥!
被耍了!
不,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自己摘出去!
絕對不能被這件事牽連!
堪堪冷靜下來,立馬開口訓斥靈芝和黃姨娘:“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三妹不是那種人,讓你們不要說話。你們看,鬨了這麼大的誤會,這讓我以後如何麵對三妹?”
靈芝怔了怔,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趕緊磕頭說道:“是奴婢誤會了!奴婢聽說夏沉煙給江府的藥,和小姐你在古籍上抄錄的一模一樣,又正好去了攝政王府醫治誥命夫人,所以想當然地認為是了小姐的藥方去王府邀功!都是奴婢先為主了!”
夏雲杏心道,以跟夏沉煙往日的,隻要裝出無辜的樣子,夏沉煙應該會相信的吧?
紅著眼圈,哽咽道:“對不起,三妹,我沒想到們會因為一個誤會,差點冤枉了你。我也沒臉替們求,讓你原諒……”
夏沉煙挑了下眉梢,“誤會?”隨即莞爾一笑,“隻怕這件事,並非誤會吧。”
“三妹,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夏雲杏睜大眼睛,心驚跳。
這麼多年的偽裝,難道都白費了嗎?
若放在平時就罷了,也不懼與這孤兒撕破臉,可偏偏現在夏沉煙有攝政王撐腰,萬一攝政王要替這孤兒做主,那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夏沉煙笑了笑,道:“我怎麼會不相信大姐呢?隻不過這個丫鬟嘛,著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姐,奴婢對您忠心耿耿,隻是誤會了三小姐而已!”靈芝趕緊向自家主子求饒,希主子能替說說好話。
是夏雲杏的心腹,夏雲杏自然也不想出事,於是對夏沉煙說道:“三妹,這件事確實是靈芝做得不對,回去我定要用家法狠狠地罰,再讓給你磕頭賠罪,直到你原諒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