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不解地問:“可是,江都尉不是說,黃家也是做藥生意的,為何你家爺卻要讓你去添香樓找韋氏買藥?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那日畫舫上,原本爺和夏家二小姐也是要害夏三小姐的,結果中間出了岔子,他們也不知怎麼,自己被藥給迷了,鬨出了大笑話。老爺覺得丟人,便沒收了爺手裡的藥,還罰他足在家,麵壁思過。所以,爺隻能讓我帶著憑證去添香樓買藥!”
“後來,大爺和姑都覺得,畫舫上那件事是夏三小姐的錯,所以纔想出用藥來誣陷夏三小姐,還收買了殺手和香嗅娘來作偽證。這樣不僅能讓所有人認為他們纔是害者,還能讓夏三小姐背上私購藥、蓄意謀害的罪名罰!”
不顧黃明的咒罵,馬六將前因後果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吐了出來,還把黃明親手寫給他的,用來向韋氏確認份,得到購買藥資格的憑證,也拿了出來。
那殺手和香嗅的母親一聽,立馬爭相指證,說他們是了馬六的脅迫,不得已才上堂來作偽證。
當時馬六還各自給了他們一筆錢財,隻要府稍微查一下,便能發現這筆來路不明的財富。
馬六自然也趕緊澄清,說他是奉他家爺的命辦事。
“作偽證,杖三十,扔出衙門。”君卿衍揮了揮手。
那倆人哭爹喊娘地領了罰。
馬六罪責更重,還牽涉到黃家的藥案中,也被打了三十大板後,扔進獄中待審。
黃明沒骨頭似的癱在了地上。
剛被打得暈暈乎乎的黃姨娘,此刻也是目瞪口呆,涕泗橫流,一張臉上分不清哪裡是,哪裡是淚。
君卿衍掃了眼這倆人,眉頭微皺,“就是因為你們倆的誣告,耽誤了誥命夫人的病。把這倆蠢貨扔進大牢裡,將所有刑罰都過一遍,再審彆的!”
京兆府的刑罰,出了名的殘酷。
除了刑部的十八酷刑以外,就屬這京兆府大牢最讓人聞風喪膽。
進去了,就沒有不層皮的。
是聽著那殺手和香嗅孃的慘聲,黃姨娘和黃明就被嚇破了膽,拚命磕頭求饒,還是被拖了下去。
開始看熱鬨的眾人,此刻拍手稱快。
“害人不,反倒把自己老爹都坑進去了,真是活該!”
“這個姨娘,為了自己兒的名聲,不惜栽贓彆人,還要把彆人送進大牢,真是太可惡了!”
“那兒做得出跟男人這種齷齪事,可見家教本來就不好。都不是什麼好人!呸!”
置完了此案,府尹看著黃建元和韋氏倆人,若有所思,“王爺,這藥案牽扯巨大,後續隻怕還有諸多事宜,理起來十分麻煩……”
破了這麼大個案子,還抓了倆關鍵人,就算查不出什麼後續,那也是大功一件了!
府尹心頭其實有些惱,這姓江的拿了這麼好的報,竟然沒有事先向京兆府通報,否則,這個大功可就是自己的了!
不過,事已至此,再怎麼後悔錯過了開頭也是枉然,那後續能分一杯羹也好啊!
君卿衍墨瞳微凝。
這老狐狸的心思,他還能看不明白嗎?
卻裝出一副沒看懂的樣子,輕飄飄說道:“不就查了幾箱藥,有什麼麻煩的?江都尉既然開了頭,就負責到底,好好收尾,後續直接向本王彙報便是。”
江鶴寵若驚地拱手領命。
這麼大個案子,按理來說,不到他區區護城都尉府來承辦,他隻能輔助京兆府徹查。
但攝政王一句,後續隻需向他彙報,那這件案子,就了攝政王主理,無需再經過京兆府。
而攝政王又放權給了他,讓他負責到底。
說白了,就是攝政王幫他保住了這個功勞,不被京兆府截胡。
其實江鶴沒想這麼多,隻是一心想要徹查此案,如果將案子給京兆府,他並不太放心。
有了攝政王這番安排,他便可以放心展開拳腳了!
倒是夏沉煙,在心裡默默地承了王爺的。
知人善任,也沒有放縱府尹那種一分力不出還想占便宜的小人,這個攝政王,果然不像傳聞中那麼昏庸無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