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任,他的真心,他側的位置?
君卿衍一愣,墨瞳裡凝著燭火的暖。
腦子裡迴盪起了第一次見麵時,小丫頭說的那句話:
但求,做王爺的人。
這丫頭還真是……
無時無刻不抓住機會向他表白心意啊!
隻是,不管說得多麼真誠,他都不可能給想要的回答。
至現在絕不可能。
對,他隻是覺得有趣罷了,並無其他的想法。
也隻能用彆的東西,聊作補償。
“本王的信任與嘉獎並不衝突,做對了事,就該得到獎勵。這不隻是為了你,也當給眾人做個榜樣。”
他的信任,並不會因為給了賞賜,就幾分。
夏沉煙心道,看來攝政王今日心不錯。
追著要給獎賞?那就不客氣了!
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
“既然王爺這麼說,那臣就卻之不恭了。”夏沉煙心裡,還真有那麼一件東西想跟攝政王討要,不過是怕攝政王覺得太貪心,也不好自己張口。
現在他自己提出來了,不妨提出來試試。
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說:“前幾日臣在王府大廳裡,看見一幅山水畫,是名畫家流離所作,不知道王爺能不能賞給臣?”
“你是說《朝見青山圖》?”君卿衍有些意外地挑眉,“你喜歡流離的畫?”
流離,當代最炙手可熱的山水畫家,幾年前他的一副雪景圖在拍賣行拍出了黃金十萬兩的高價,至此奠定了他在繪畫界的地位。
他的產量不高,流傳於世的也沒幾幅畫,現在一副上了“流離君”印章的畫,說也值個千兩黃金。
錢,誰不喜歡?
“喜歡啊!”夏沉煙點點頭。
但也僅僅就是欣賞的地步。
在琴棋書畫中,對畫的研究最,也就能籠統地看出一個好壞,真要讓分析,那就有點為難了。
所以,於而言,判定一幅畫作好壞的最直觀因素,就是價格。
可總不能告訴君卿衍,喜歡那些畫是因為它們能賣出高價。
再說,如果君卿衍真把畫給,也沒打算要賣掉。
“……不過,要是王爺很喜歡,臣也不奪人所好。”
“無妨。”君卿衍淡淡說道,“反正都是言齊買的。要不是每次路過前廳都能看到那副畫,本王都記不得它。你要是喜歡,拿去便是。”
這個答案,還真是不讓人意外。
夏沉煙就知道,要是他真的很喜歡,也不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珍藏掛在大廳裡。
這種行為,純粹是附庸風雅,外加炫富!
唔,不愧是攝政王。
說他不學無,似乎也不算太冤枉。
啊,不對,應該說,攝政王真大方!彆人萬金難求的畫,他說送就送!
所以也不客氣了,福了福,謝過王爺賞賜。
說話間,去取金瘡藥的下人也回來了,將托盤放在桌上。
夏沉煙拔掉瓶塞聞了聞味道,所用的藥材都是上品,確實是好藥。
不過比的凝脂生膏還是差了點。
起君卿衍的左袖。
平日裡看他白貌,一副的小白臉模樣,可出的小臂飽滿結實,像個練家子。
拆掉紗布之後,隻見一道猙獰的傷口在小臂外側呈縱向延,約有三寸長!
傷口很深,是利所傷,一擊形。
雖然過了三天,傷尚未完全結痂,清理乾淨之後,還能看到翻卷的皮。
夏沉煙不皺起眉頭,裡嘟囔道:“王爺您忍著點,臣給您換藥,一會兒就好了,不會太疼。”
“……”君卿衍又好氣又好笑。
這哄小孩兒一樣的語氣,是幾個意思?這小丫頭片子是把言齊的話當真了,覺得他那麼弱呢?
“本王沒你想的那麼弱。”說到這裡,他倒是有個疑問,“不過,那天你怎麼知道,本王的左臂傷了?”
他並非在刺殺的時候的傷,而是夏沉煙離開之後才被劃傷。
“聞到了腥味,還有金創藥的味道。”夏沉煙老老實實地回答。
其實據金創藥的濃淡氣息,早就猜到傷得應該頗為嚴重,可親眼見到時,還是忍不住又在心裡歎了一遍,這一刀下去得多疼啊!
“你是狗鼻子嗎?”君卿衍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