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疏定睛一看,夏沉煙了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珠子在手裡。
那珠子通火紅,燭下,呈現出半明狀,熠熠生輝。
夏雲疏愣了愣,才認出來:“赤焰琉璃?你怎麼會有這個?”
他再三確認了下,小妹手中的確是赤焰琉璃所鑄的寶珠,臉上的表不更加驚異。
“攝政王賞賜的。”夏沉煙彎起角,眼睛裡閃著亮。
之前攝政王來夏府的事,夏雲疏聽到下人們說過,不過一直沒有細問,所以他並不知道,攝政王賞過一顆赤焰琉璃珠給小妹。
“攝政王……”他想起來,“是之前,青龍國送給我朝帝,當生辰賀禮的那一塊?”
後來帝賞給了攝政王。
“是啊,當時大哥你還說,這皇上也不知道是不識貨,還是太倚重攝政王,連這種稀世珍寶也隨隨便便賞給了彆人。”
夏沉煙將赤焰琉璃珠收回錦囊裡,放進袖口的暗袋裡,藏好。
夏雲疏臉上浮現出一尷尬的笑容。
當時他隨口打趣,沒想到現在,攝政王也隨手賞了他小妹一顆赤焰琉璃雕的珠子,而這顆珠子還救了小妹一命。
這樣看來,不識貨也有不識貨的好……吧?
他乾咳了一聲,不自覺替皇上和攝政王辯解起來,“赤焰琉璃是上古神的骨所化,存世極,可遇不可求,世人對它知之甚。就算是皇上或者攝政王,不知道它真正的功效,也不奇怪。”
上古有神名曰矔疏,其狀如馬,額前有一支尖角,可穿越烈焰而毫髮無傷,因而被稱辟火神。
矔疏死後,皮腐爛,唯留下如琉璃般的骨架。骨架通紅,仿若火焰,經過歲月打磨,吸收日月華,為赤焰琉璃。
夏雲疏平時喜好讀書,而且涉獵廣泛,關於矔疏的傳說,是他在翻譯一本快要失傳的冷門古籍時讀到的。
古籍用的是遠古字,極難辨認,就算其他人看到,也未必知道講了什麼。
夏沉煙點頭:“是啊,一般人隻知道赤焰琉璃可以驅蛇蟲鼠蟻,卻不知它還能辟火。”
後世誤以為它隻是因為像火焰,而且被蛇鼠所畏懼,才被稱為“赤焰”。
其實,它還承襲了矔疏的辟火能力。
說到這裡,就覺得有些好笑,“那天攝政王是當著夏孫氏他們的麵,將赤焰琉璃珠賞給我的。他們這次竟然想放火燒我?所以說,沒文化,真可怕!”
跟著兄長多讀書,纔是正道!
“也就是說,是這顆赤焰琉璃珠,保你在大火中安然無虞,並非什麼祖宗顯靈?”
夏雲疏原本就不信祖宗庇護那一套,當時隻是為了跟夏孫氏等人對嗆,才順水推舟鼓吹這個觀點。
夏沉煙撇:“真要顯靈,爹爹和孃親早該現,把二房那一窩子全給帶走了!”
夏雲疏又好氣又好笑,“呸呸!不可對爹孃不敬!”
夏沉煙吐了吐舌頭。
夏雲疏又問:“那抱著靈位,鬼上那一套,也都是你演的戲咯?”
“他們放火燒我,還想給我扣一個祖宗降罪的帽子,我豈能讓他們如願?”夏沉煙勾起角,譏諷地冷笑,“現在祖宗降罪,變祖宗庇佑,我估計夏孫氏的臉都氣歪了!”
敢火燒祠堂,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必是夏孫氏的手筆。
夏雲疏想想那祠堂的大火,還到後背一陣發涼,口歎道:“攝政王這是無意中又救了你一命啊……”
他不知,其實夏沉煙走進祠堂的時候,就聞到了火油味。
當時就猜到了,他們要放火燒祠堂。
不管能不能燒死,總要讓背一個不敬祠堂的罪名。
否則,他們何必非要引去祠堂,才放火呢?一把火直接把整個東院都燒了,豈不更好?
神靈降罪,事後稍微遮掩,便是府也不好查。
即便不死,名聲也毀了。
一個被祖宗降罪的人,的兄長又何德何能,繼承先祖傳下的忠武將軍封號?
一箭雙鵰,惡毒至極。
當時本來可以想法,不過這些人既要害,一次不,必會有下一次。
隻要還住在忠武將軍府,夏孫氏想送進祠堂,就多的是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