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荷被抓,還搭上一個“同黨”白芨,夏家祖母夏孫氏和大小姐夏雲杏,同時背上了縱火案和窩藏逃犯的嫌疑。
夏雲杏甚至還被帶去了京兆府接調查。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夏家上下登時人心惶惶,作一團。
所有人都被重新盤問了一遍,尤其是跟夏雲荷有關聯的人。
也包括夏沉煙這個害者。
優哉遊哉地回到東院,換了乾淨服,出來的時候,正好刑樾來問話。
“恭喜邢捕頭,抓到了嫌疑犯。”
“是托了夏三小姐的福!”刑樾拱手說道,“要不是你教我們故意傳假訊息迷夏黃氏,隻怕我們也沒那麼快就能抓到夏雲荷。”
頓了頓,他的目中出打探的意味,“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夏雲荷是被人藏起來了?”
那天在餛飩攤,夏沉煙說有法子幫府找到夏雲荷。
的法子,就是讓獄卒“無意”在黃姨娘麵前泄出,夏雲荷已經被抓到的訊息。
另外,再派一批人盯著夏府人員的出。
“我隻是賭了一把而已。”夏沉煙答道,“夏雲荷房間裡的珠寶首飾和一些錢財都還在,若當真要逃,為何不帶上這些東西?沒有盤纏,離開夏府又能去哪裡?所以我猜,並不是逃了,而是有人將藏起來。黃家被抄了,在雀都又沒有彆人可以依靠,幫的人,應該就是夏府內的人。”
“那你又怎麼確定,夏黃氏知道這件事?”刑樾進一步問道。
隻有在夏黃氏知道夏雲荷是被人藏起來的況下,夏沉煙的法子才能行得通。
夏黃氏聽說夏雲荷被捕,急於求證,纔會要求藏起夏雲荷的那個人,帶一封夏雲荷親手寫的信函回來。
所以,府抓到了白芨。
夏沉煙說道:“夏黃氏一直關在京兆衙門的大牢裡,期間應該有人去探過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夏黃氏以為夏雲荷被捕之後,也要求過要見那個人吧?”
言下之意,是那個人傳遞了訊息給夏黃氏。
刑樾看著夏沉煙,道:“沒錯。但那個人並不是白芨,而是你們夏家的大小姐,夏雲杏。”
這時候,他好像明白了夏沉煙的心思。
“……所以,你早就懷疑,是夏雲杏藏起了夏雲荷,纔想出了這麼個法子。隻可惜,最後去見夏雲荷的人,是白芨,而不是夏雲杏,沒能將抓個正著。”
“他們畢竟是一家人,大姐和二姐都是二叔的親兒,他們互幫互助,也是人之常嘛!”夏沉煙算是解釋了一下自己懷疑的理由。
對刑樾來說,這個理由足夠合理了。
無需費力解釋自己與二房那些恩怨仇,更不用出,懷疑縱火案的凶手本不是夏雲荷,而是夏雲杏。
夏雲荷,有可能是被陷害,或者挑唆的,後來案發便被推出來頂包的。
這些無憑無據的猜測,不適合從口中說出來。
如果刑樾有心,自己會順著往下查,至現在,夏雲杏和黃姨娘串通藏匿夏雲荷的嫌疑,已經引起了府的注意。
這次夏雲杏沒那麼容易,夏孫氏的婢被抓,自然也是焦頭爛額,那麼這段時間,應該就沒什麼力來對付他們長房。
二哥就快回來了,夏沉煙把夏家這一潭水攪得越渾,兄長纔會越安全。
這場雨下到了傍晚,終於才停下來。
夏沉煙正在走廊上,用小爐子熬著給兄長晚間服用的藥,就見李媽興沖沖跑來。
“小姐,祝學監來了!”
李媽的腳步和語調一樣輕快,簡直像是一隻來報喜的喜鵲。
在後麵,跟著一位風度翩翩的年輕公子,一銀灰的長袍被風吹得翻起了角,正向夏沉煙走來。
“祝先生!”夏沉煙放下手裡的扇子站起,向來人笑了起來。
在學堂裡,年長的被稱為夫子,年輕些的則稱先生。
祝東風是學堂裡最負盛名的書法和騎老師,年輕輕輕文武雙全,也是整個雀都最年輕的學監。
夏沉煙唸的是國子監,由朝廷督辦,隻收家子弟。
即便忠武將軍府沒落了,但這個名頭還在,夏府後裔也算是英烈孤,有進辦學堂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