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立學堂,名門族之後雲集。
贏了,等同於給國家、給朝廷長臉。
“這琴棋書畫,若要評比,須得有一個標準。可我們今日隻是一個小小的流會,也沒有那麼大的派頭,能請來各家名流坐鎮評點,就這麼比,恐怕有失公正。”
祝東風不想占便宜,畢竟這裡是朱雀國的地盤,現在能請來的名家,都是本朝的子民,難免有偏袒的嫌疑。
雖然卓翎並不介意,祝東風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名家們的品德,在下自然相信,隻是不想落人口舌,到時候說我們朱雀勝之不武!”
卓翎知道祝東風這話並無惡意,笑了笑,也不甘示弱地迴應:“就算裁判想徇私也有限度,差距太大的話,怎麼也徇私不了吧?”
這倆人,一個放狠話會贏,另一個更狠地表示,哪怕你們作弊也贏不了。
一場“友誼賽”,是催出了一火藥味。
“既然琴棋書畫的高低不好評判,不如我們來比點一眼就能見高低的?”書法博士提議。
“大人有何妙招,但說無妨。我們既然是來做客,自當尊重主人的意見。”
卓翎這話說得其實很客氣,但在這種時候,大家卻聽出一子“你們隨便放馬過來,我們都能應付”的挑釁意味。
那位書法博士道:“很簡單,我們從琴棋書畫典籍和名家經典中選一些名句,在紙條上寫上上半句或者下半句,學生們自己任選紙條答題,不但要保證正確率,字跡也要工整。最後結束時,看誰的紙條最多,誰就獲勝。諸位看,這樣如何?”
“好。這個提議好!”
“這樣能把各科都兼顧到,雖然不比實踐更能看出水平,但理論基礎也很重要!”
“對對!”
提議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大致規則就按魏大人說的辦。不過要補充一點,為了避免惡意搶奪紙條,答錯的扣分。”祝東風完善了規則,又詢問青龍國隊伍的意見。
卓翎點點頭:“現在開始出題然後答題,時間也比較緊湊,我們就出五百道題,琴棋書畫和經典名著各一百,各自派三名學子參與,如何?”
能在國學堂裡任教的,名義上都是學富五車,出五百道題並不是難事。
夏沉煙不僅在心裡暗暗歎,這一題可是把夫子先生們的水平也考覈進去了。
“五百道題,寫下來也要花費不時間,先生們閉門出題期間,就由老帶領諸位在學院裡逛一逛。”
宮裡派來的老嬤嬤領著兩國的學子,將整個學院從前到後遊覽了一遍。
正趕上低一年級的學子們在上騎課。
偌大的馬場,幾匹駿馬正在力奔馳,馬背上是四男三,各自搭弓箭,一邊策馬飛馳,一邊瞄準對麵的靶子。
嗖嗖的幾支箭出去。
其中六支中靶,還有一支箭竟然靶飛向了嬤嬤領著的流團。
箭頭劃破空氣,帶起一道淩厲的風,徑直撲向了人群前排。
夏雲葵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不聲地一掌推在旁邊的夏沉煙腰上。
夏沉煙一個踉蹌,迎上了那支箭。
鋒利的箭尖映眼簾,幾乎能覺到那撲麵而來的寒氣。
不等夏沉煙作出反應,便聽得“鏗鏘”一聲。
那支一往無前的利箭被生生擋下,掉落在地,木製的劍竟碎了好幾塊。
眾人剛發出恐懼的尖聲,隨即就被這一幕驚呆了。
夏沉煙扭頭,遠遠看見一道白的影。
是他?
那影還未至跟前,方纔縱馬馳騁的七人卻先在使團前麵停了下來。
“籲——”
騎在馬上的公子哥勒緊韁繩,卻沒下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朝人群中一瞥,朗聲說道:“喲,剛纔手一抖,箭偏了。不好意思!”
上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卻帶著笑,語氣裡也完全沒有抱歉的意思。
夏沉煙看了眼箭靶的位置,以他們騎馬行進的方向,能把箭偏到這個方位纔有鬼。
“盧昱芸,你故意的是不是?”
人群中傳出一道氣急敗壞的聲。
是史中丞之盧昱薈。
那支箭,原本是衝去的。
“都說是偏了,你怎麼含噴人呢?”盧昱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