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裡充滿痛苦與糾結,最終那自以為是的責任戰勝了求生,他僵在原地久久沒有作,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喚道:“大俠?”
賈禕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當他從他充滿腐臭味道的的大牢裡鑽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罵道:“讀書人就是迂腐!簡直無可救藥!”
話是這麼說,可他還是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家綢緞鋪。之前經過多天的調查,他發現這間綢緞鋪其實就是展灃旗下的產業,而這家綢緞鋪的掌櫃的更是展灃多年的心腹,把事托付給他辦絕對不會有問題。
掌櫃隻聽見一聲利穿門窗的聲音,忙出來察看,隻見自家大門上正釘著一枚匕首,一封信就嵌在其中。
掌櫃吃了一驚,不過他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四顧無人之後才趕緊上前取下匕首拿了信到鋪子裡去看。
看完了信,萬掌櫃有些變了臉,雖然他不知道新晉狀元和自己主子到底有什麼關聯,但寫信的人似乎非常著急,他也隻得奉命行事將訊息傳與自家主子。
他選了最可靠的人和最快的馬,連夜將信送到了展灃手中。
那時展灃正與參謀先生坐在一起商議最近置買軍火之事,蘇千荷就坐在簾子後麵,一麵聽展灃他們說話,一麵接連不斷的打著嗬欠,展灃心疼不已,在簾子外麵不停勸回房休息。
無奈蘇千荷堅持要聽他們談些什麼,說什麼人多力量大,說不定自己能為他們提出好的建議。展灃拿沒辦法,要不是為了遵守婚前二人不能見麵的習俗,他一定早就一把掀開簾子闖進去把蘇千荷抱走扔到床上讓睡覺了。
不過蘇千荷留在這裡倒真的為他們提了一些建議,用一些意想不到的方法幫他們解決了問題。這會兒展灃和參謀先生正說道要緊,有人送了信進來。
展灃看了信,臉又變了,愁眉緊鎖,忍不住重重歎了一口氣,將那張薄薄的信紙放到桌上。
“王爺,發生了什麼事嗎?”參謀先生見他臉很差,關切的問道。
蘇千荷這時也恨不得一把揭開簾子衝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不然怎麼剛纔還談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歎氣起來了呢?
展灃轉臉看向簾子,繡花簾後的人影影綽綽看不分明,可隻要看向哪個方向就能讓他安心:“王妃,你還記得當初我們救下的那個秀才嗎?”
蘇千荷略一思索,道:“記得啊,他怎麼了嗎?”
“他前番中了狀元,可是最近人汙衊,被關進大牢了,而且罪名不輕,若是不能洗清冤屈,恐怕一家老小這次都難逃一死。”
“什麼?這麼嚴重?他到底犯了什麼罪啊?”蘇千荷有些激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連忙追問道。
“說是斂財無度,還對皇上大不敬。”展灃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其中的惋惜顯而易見。
“白秀才一定不是那種人!”蘇千荷斬釘截鐵,看人一向很準,白秀才一定不會作出那種事。
“已經有人暗中查明瞭,他的確是人汙衊。”
參謀先生對白秀才的事不甚瞭解,聽到這裡他終於開口說道:“朝廷總該徹查此事,皇上總不會眼睜睜看著清白之人屈死獄中吧。”
蘇千荷在簾後冷笑一聲,對皇上的怨念可謂是極深的了。展灃歎道:“若是從前,也許白狀元還不會遭此冤屈,可現在,這件事皇上纔是推波助瀾的凶手,沒有他的縱容,那些佞臣怎敢如此放肆肆意汙衊忠良?”
“王爺說的是。”參謀先生不住點頭。
展灃的目好像失去了聚焦,漫無目的的看向遠方,道:“當年我肯助他坐穩皇位,是覺得他確實有幾分治國之才,我甘心輔佐他,為得也是天下黎民蒼生,可我萬萬沒想到,到最後他會變這個樣子。”
參謀先生也有些難過:“是啊,皇上他對王爺的猜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天下誰不知王爺您一片赤膽忠心,可偏偏皇上他一人對王爺的懷疑日益深重。”
“他自己心裡起了疑,再加上有人日夜不停的在他耳邊進讒言,他怎麼能不加深對我的猜忌?”展灃聲音沉重,憶起的那段往事實在不能不讓他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