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信上寫的什麼啊?”薑離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見自家王爺的臉上那一層籠罩的愁雲愈深,心裡更是不安,一時也忘了禮數,追問道:“公子,您倒是說句話啊。”
展灃被薑離的聲音拉回現實,他抬起頭,眼神飄向不知名的遠方,拿信的那隻手不自覺的用力將那封信攥糟糟的一團,沉重地出聲說道:“我們進去說話。我還有話問你。”
說完轉沿階回到客房,薑離一頭霧水,在後麵小跑著跟上,急問道:“公子,不是先要去找夫人嗎?”
展灃一言不發,連背影都出一種凜然之氣,薑離自知有愧不敢再多言,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進了房間,薑離自覺的關上房門,背低著牆,垂頭低聲說道:“王爺,都是屬下的錯,屬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把王妃找回來,等王妃平安歸來之後,王爺您怎麼置屬下屬下都不敢說一個不字,隻是在王妃還沒找回之前,希王爺您能再給屬下一個機會,讓屬下能夠將功贖罪……”
“你看看這個。”展灃將手中那團紙遞了過去截住了薑離喋喋不休的話頭,薑離一臉疑的接過來,平了紙張飛快的瀏覽了一遍,頓時驚的下都快掉下來了,結結地說道:“會,會是誰劫走了王妃,又寫了這麼一封信呢?”
展灃冷冷看他一眼:“這個不應該問先前一直陪在王妃邊的你嗎?”
薑離赧然,又低下頭愧難言了。展灃揹著手走開,聲音恢複了沉靜:“你好好想想,這路上有沒有到什麼可疑人。”
薑離搜腸刮肚想了一會兒,聲音聽起來幾乎快哭了:“屬下該死,實在記不起來有什麼可疑之人。王妃一路上都在馬車內坐著,隻有屬下問路的時候偶爾掀開簾子氣,路上除了遇見一個出言不遜的莊稼人,我教訓了他一頓後王妃就讓我繼續駕車趕路了,後來我跑了老遠去問路,回來王妃就不見了……”
展灃氣極:你怎麼能將王妃一個人留在車裡自己走到彆去!
薑離這會兒悔的腸子都青了,隻恨不得以死謝罪,隻是王妃還沒找到,他絕不能撒手不管一死了之。
“王爺,屬下這就去把王妃找回來。”薑離了把眼淚,轉就要出門去。
展灃看著他那副愣頭青的模樣,無奈至極,搖了搖頭厲聲喚道:“你站住!”
薑離子一滯,轉回,呆呆喊道:“王爺……”
“你先告訴我你們這幾日的路線,多派幾個人一路找過去,總能有所發現。”展灃愁眉緊鎖,思索了片刻覺得絕不能依信上那人所說就這麼等下去,他向薑離下達命令,自己也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打算去尋找蘇千荷的下落。
那邊蘇千荷由劉全安帶著來到了劉家村的家裡。三家簡單的瓦房,雖不寬敞,院落房間打掃得也算乾淨利落,隻是一場安靜,連農家裡最常聽見鴨狗的聲都聽不到。
劉全安領著蘇千荷進去,也許是看出心裡的疑,解釋道:“我爹我娘都病著,我一個人忙著地裡的活,家裡養的牲畜病的病死的死,我也沒有時間喂,再這麼下去,隻怕整個村子就這麼荒廢了。”
說話間已進到劉全安爹孃的屋子裡,蘇千荷跟著上前去,隻見兩位老人緊閉雙目,臉蒼白枯朽,沒有一。他們年紀不過五十開外,可這副病態看起來完全是風燭殘年的將死之軀了。
“爹,娘,兒子給你們二老請了大夫來了。”劉全安跪在床下,雙手握住劉老爹的冰冷的手,聲音哽咽。
劉老爹連睜開眼睛都甚顯費力,那雙渾濁的老眼此時滾下兩大滴眼淚,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握住劉權安,聲音微弱:“全安啊,我們知道你一向孝順,眼下我們這病是沒得治了,不能再連累了你,你快走吧,就算不能回到原先的地方,到城裡躲躲也好……”
他話未說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劉全安緒激起來,喊道:“爹,娘,兒子怎麼能拋下雙親離開呢!您快彆說了,我給您請了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