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展灃不為所,極其自然的牽起蘇千荷的手放在桌麵上,兩人十指握著,無名指上兩隻銀指環甚是紮眼。他冷淡又不失禮貌的開口:“孟姑娘好。”
短短四個字就沒了下文,順手拈起一片梨遞到蘇千荷邊,聲道:“王妃,來。”
蘇千荷瞪著那位孟雲姑娘,示威似的張吃了梨。孟雲變了臉,剛纔的扭姿態再也裝不下去了,喪氣的轉走了。後那群姐妹都拿帕子遮住輕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與得意。
又有一子嫋嫋婷婷走上來,像展灃福了一福,聲道:“小子柳如月見過王爺。”
展灃皺起眉頭,將蘇千荷的手握得更緊,正眼也不瞧說話的子,沉聲道:“今日皇上特意為本王辦了接風宴,本王心裡原就十分過意不去了,諸位又客氣至此,本王更覺心裡難安,大家無須多禮,隻管歸座自樂去吧。”
那喚做柳如月的子並不氣餒,笑意盈盈道:“我們姐妹傾慕王爺,所以這才結伴過來問安,王爺要是不嫌棄我們姐妹,不如大家一吃酒玩笑?”
展灃陡然變了臉:什麼樣的人家能養出這種恬不知恥的大家閨秀來!他正要發話攆人,高位上的皇帝悠悠開口了:“西南王,我看你邊除了王妃也沒有個可心人兒,既然這幾位姑娘傾慕於你,不如就稱這次機會,朕親為你指兩門親!你看哪位姑娘合你的眼緣,直管開口,我相信們沒有不願意的!”
說完好像自己剛纔講了多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眾臣也跟著附和催促展灃。蘇千荷早已氣得滿麵通紅,這會兒見人都來展灃選人,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隻瞪著眼看展灃如何作答。
展灃毫不猶豫,蹭的站起,義正言辭道:“臣多謝皇上意,隻是臣心裡隻有王妃一人,這輩子不會再娶其他子,還皇上念臣這一片心,眾位姑娘再好,與臣也毫無瓜葛!”
蘇千荷見展灃著急解釋,全無二心的樣子,心裡終於稍微安定了些。已瞭然,今天這齣戲完全是皇上夥同這些大臣們佈下的局。
隻是展灃的話一出,滿座瞠然,大家都不知該說什麼好。李大人見自己的計劃要泡湯,最是心急,第一個站出來,怪氣的說道:“王爺真是會說笑!這世間哪有王公貴族不納妾的,就算您現在不想,那也不代表以後不想,莫不是王妃提前代過什麼,不準王爺您納妾?你和王妃親也有些時日了,如今也沒能為王爺您開枝散葉,這可不行啊,王爺,你三思啊,就算為了仙去的老王爺和老王妃,您也得狠下這個心……”
看著那兩片香腸飛快的上下翻著,蘇千荷氣極,騰得站起,指著李大人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王府的家事也得著你手!”
李大人被一句話噎住,還要說什麼,被蘇千荷接下來的話連珠炮似的堵了個結實:“王爺早在病重之時便發下毒誓,這一輩子非我不娶,有老天作證,他要是負我,便會有厄運纏,不得善終!我的夫君,我心疼還來不及,自會好生照料服侍,外人我用著還不放心呢!你如今口出惡言,一定要王爺納妾,讓他破誓,以後他倘或真有什麼好歹,到時我定要找你償命!”
李大人見那樣子不像假的,心生畏懼,竟不敢再說話。李晝這時已顧不上斂起自己那不悅的臉,鐵青著臉看著底下鬨劇一般的眾人。
展灃拉過蘇千荷的手,向上深深施了一禮,語氣堅決:“皇上您也聽到了,臣這一生有王妃一個人就夠了,再有彆人隻能是兩相厭惡,皇上明鑒。”
李晝冷哼一聲,道:“朕看諸位卿都有些醉了,都散了吧!”說完站起拂袖而去,留下不知所措的眾臣們。
展灃帶著蘇千荷回去,蘇千荷滿心不悅,任展灃怎麼哄勸都沒有好臉,兩個人正在僵持,有人傳話說有人求見王爺。蘇千荷便半推半趕的讓展灃出去見客,說自己要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