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雖然已經放出來了,但在暗無天日的天牢待了那麼多年的他現在已和廢人無二了,每一次看見他,賈禕的心就一次震撼:縱是汙名已經洗去,可曾經的恥辱與傷痛永遠無法抹去。
耳邊傳來犯人們撕心裂肺般的刑時的慘,賈禕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一個大膽而危險的想法在腦海中一天天醞釀生長。
白天他強迫自己忙的團團轉,不給自己留一點時間去思考那件事,可夜晚一到,殺了皇上為爹孃報仇的念頭就像逃不出的迷霧將他困在其中,他瞪著眼睛熬到天亮,意識清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殺了皇上。
終於,他再也按耐不住那瘋狂可怕的念頭,在心裡安排好這一切,他就在靜靜等待著黑夜的來臨。
慘白的月照在賈禕的蒼白的麵容上,平添一種詭異可怕的覺。他提著劍,運用輕功,一路上如出去無人之境一般來到皇上的寢宮。
躲在茂盛的花木之下,賈禕一不的觀察對麵的靜,看林軍一時不會再回到這裡,這才從花樹下彎著腰穿了出來。
離寢宮大門還有段距離,賈禕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他心裡一震,抬頭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周圍齊刷刷站了幾位大內侍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緊了他。
賈禕在心裡苦不迭,暗道自己當真大意了,應該想到在自己離開之後,皇上會另外安排人手保護他的安危的。
有人早進去通稟了皇上,皇上自得於自己的周部署,洋洋得意的踱步出來,卻沒想到自己麵前站的人竟然是賈禕。
好歹是自己從前一心培養重用的親信,雖然早已棄之不用,李晝還是有一種強烈的被背叛的懊惱,厲聲問道:“想殺朕的人竟然是你?賈禕,你可真讓朕驚喜!”
被大內高手團團包圍的賈禕心裡清楚現在自己但凡手上有一點靜,立馬就會被這些人製服,隻怕到時候會死的很難看。
他心裡一團,求生告訴他現在絕不是的時候,來日方長,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保住命要緊。
暗自尋思了一會兒,抬頭見李晝臉沉,眼神凶狠,恨不得用眼神就將他淩遲了。賈禕立刻跪在地上,語調誠懇悲慼:“皇上明鑒,臣深夜來此實在是不得已,隻因現在份卑微,本沒有麵聖的機會,隻好出此下策來拜見皇上,絕沒有傷害皇上的意思!”
“哦?”李晝一臉懷疑地看著他,道:“那你有何事要冒這麼大的危險來見朕?”
“臣隻是想知道父母當年慘死的真相,不然臣餘生也無法安然睡。”
李晝臉上浮出一尷尬之,卻在麵對賈禕詢問的時候極好的掩飾下去,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你父母當年完全是因為人作惡,王侍郎聯合眾人為賈史也就是你父親心設計了一個完的圈套,就連朕也被矇騙過去,刑部的人把人證證擺在朕的麵前,著朕罰你父親,現在想起來,朕還覺得實在愧對你們賈家,這才特意囑托人大力培養你。”
賈禕跪在地上痛的肝腸寸斷,李晝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會信,隻是現在不得已為之,對著李晝叩拜了幾下,心服口服似的說道:“皇上的大恩大德,臣永遠銘記於心。”
麵不改扯了一通謊話的李晝心裡也很清楚經過這樣一番變故的賈禕在沒有死心塌地臣服他的可能,不免有些懊喪,不過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隻要賈禕能夠為己所用,那自己就不能輕易放開他,除非到他連最後一利用價值也無了才行。
畢竟賈禕的武功還是十分高強的,而且他是自己邊和西南王府打道最多的人,想到這裡,李晝忽然換了一副麵孔,臉上的狠之退去,帶著一點意味深長的笑意:“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也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天牢那種地方對你來說的確是委屈了,朕倒有心讓你回到邊,隻是名不正言不順,朕也擔心那些人說閒話兒。”
賈禕低眉順眼做出一副恭順樣,答道:“隻要是臣能做到的,皇上您隻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