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前麵悠悠而行,似乎駕車人並不心急。賈禕騎著馬跟在後頭,心裡滿是疑,從最開始他就覺得這一切疑點重重。
西南王是個謹慎穩妥之人,不可能在皇上派來追兵之前沒聽到風聲,按理來說他絕對會做好萬全之策,絕不會打這場無準備之仗。
可一進門竟是空無一人,完全沒有防守的士兵守衛,這絕對不是展灃的風格。一心想著要和展灃比拚的於將軍哪顧得了這麼多,提著劍就往裡衝。
這一路意外的順利,賈禕本來十分困,可是在看到展灃‘死’在於將軍劍下時心裡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以他對展灃的瞭解,於將軍那一劍展灃絕對可輕鬆奪過,他明明就是故意的。而蘇千荷的死就更簡單了,於將軍匆忙之間的那一刺本不會致於死地。
等見了薑離的所做多為,賈禕已對他們今日這樣的做法猜的**不離十。
但見薑離所駕的馬車在前麵一家店鋪前緩緩停下,有人吹了一聲輕哨,店鋪的大門很快打開,有幾個人快步從中走出。
薑離下了馬車,和那幾個人合力將蘇千荷與展灃抬下進了店鋪。
這一切進行的悄無聲息,隻一會兒的功夫,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就連馬車也被人拉著送到後麵去了。
店鋪裡鑽出一個人左顧右盼了一遍,賈禕忙躲到牆角邊,那人見並沒有可疑人,這才回去麻利的將門拉下。
薑離一行人守在展灃和蘇千荷邊,計算著時間。雖然王妃說過假死藥的藥效隻有三個時辰,時間一到,他們自會醒來。
可是看著雙眼緊閉無知無覺的王爺王妃,薑離這心裡有些害怕:王爺王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了吧?
心緒不寧的薑離轉臉輕聲去問參謀先生:“王爺王妃不會真的有事吧?”
參謀先生則淡定很多,目停留著床上安靜無聲的展灃臉上,聲音沉靜:“我相信王爺不會有事。”
話音剛落,他便看見展灃的眼皮了一下,薑離失聲道:“王爺!”
展灃慢慢睜開雙眼,最開始隻覺眼前人影憧憧,看不分明,耳邊一片嘈雜,夾雜著很多悉的聲音。
他翕了幾下,輕聲喚道:“蘇蘇,蘇蘇呢。”
“王爺放心,王妃就在您邊呢。您現在覺得怎麼樣?”
薑離邊說邊去扶要坐起來的展灃,展灃坐直子,晃了晃頭,終於可以看清周圍環境:他的手下們彙集在此,此時都一臉擔憂的著他。
最開始的淡淡不適也消失了,展灃看著還是沉睡中的蘇千荷,握緊了的手,一遍遍喚著的名字。
蘇千荷終於有了知覺,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麵目模糊的展灃:“是不是沒事了?”
“沒事了,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
得到展灃肯定的回答,蘇千荷含笑:“太好了。”
假死計劃很是功,西南王府眾人都喜笑開,議論著以後安定無憂的生活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眾人頓時警覺起來,薑離忙出門察看,待看清月下那張悉的麵容,他不驚出聲:“是你?”
“我要見王爺。”
薑離立刻厲聲否認:“是不是皇上派你來的?王爺已經薨了,你們還要怎樣?”
“我早已不為皇上做事,王爺沒死,你讓我進去見他。”
異常堅持的賈禕讓薑離大為火,正要用蠻力將賈禕轟走,西南王冷靜的聲音卻傳來:“薑離,讓他進來。”
薑離一愣,用十分不信任的眼神打量了賈禕一遍,這才十分不願的讓賈禕進來了。
“你這麼想見我是有何事?”
“我隻想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什麼?”
展灃看著他,坦然從容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
賈禕卻突然笑了:“你從前和我說話,一直自稱本王的。現在看來,是打算捨棄西南王封號了,難道是害怕皇上對你趕儘殺絕,纔想假死逃過這一劫?”
他這話半是譏諷半是挑釁,展灃卻毫不介懷,挑了挑眉,懶懶回道:“你怎麼想便怎麼想。”
喝了水覺頭腦清醒的蘇千荷聽不下去了,站出來說道:“你胡說什麼呢,李晝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