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將信呈給皇上以後回自己的府邸,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他覺得寫下這封信的知人份必定不簡單,便來自己府中的看門老頭,向他細細打聽當時的況。
“當時除了那孩子,你有沒有在附近看到其他可疑之人?”
“老奴當時接了信就進去了,並沒注意到周圍是否有其他人出沒。不過,那送信的孩子老奴倒認識。”
“哦?”房大人喜出外,認識那孩子也算是一道線索,他忙問道:“那孩子是誰家的?”
“就是城外悅來客棧老闆的小廝啊,平常就在這城裡城外玩鬨,老奴見過很多次,絕不會有錯。”
房大人立刻傳喚人備車,他決定去悅來客棧一探究竟。
到了悅來客棧,看門人指著一個梳總角的小,道:“大人,就是那孩子。”
房大人抬腳走過去,客棧裡的人很快意識到他們這裡來了一位大人,膽小的退避三舍,略膽大的些都躲在一邊觀看,客棧老闆戰戰兢兢走上前,打千兒問道:“貴人臨,小的有失遠迎,還大人恕罪。”
“不必緊張,我們大人今天來就是問你那兒子幾句話的。”
沒想到客戶老闆聽見這話更是嚇得麵無人,心裡篤定自己兒子定是犯了什麼罪,不然怎會勞名京城的大人來問話。
一定是那孩子得來的來曆不明的碎銀子才招來如此禍端!他怕得要死,整個人抖得像篩糠,聲音也在抖:“大人明鑒,犬子年紀尚,他要是做了什麼錯事,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次吧。”
說著就撲通跪地,房大人邊侍候的下人趕緊去扶,房大人和悅道:“隻是向孩子打聽件事,你不要多想。”
客棧老闆聽了這話如蒙大赦,趕緊爬起來向自己孩子招手:“還不過來回大人的話!”
那孩子渾然不當回事,飛快的跑過來,在房大人麵前站住腳。房大人看著孩子,笑嗬嗬問道:“孩子,我問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人給了你一封信讓你送到房府?”
“沒錯。”那孩子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他還給了我好幾兩碎銀子呢,可我爹非說那是我來的,還害我捱了一頓板子,連糖葫蘆都沒吃到。”
他爹了把冷汗,房大人嗬嗬笑道:“那你能說說,那人長什麼樣子?”
小孩不假思索的回答:“比我爹高這麼多!”說完墊著腳尖首在他爹頭上比劃著:“比這還高!”
房大人若有所思,緊接著問道:“還有呢?”
“我看見他手背上有道疤。”小孩想了一會兒又道:“而且那位叔叔好白啊,比我娘還白。”
他爹聽了這孩子口無遮攔,臉一會白一會青,隻是在房大人麵前不敢發作,也跟著說道:“我記得這位客人,犬子說的沒錯,在這麼多客人中鶴立群,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他是京城人氏嗎?”
“聽口音是京城人沒錯,可來的時候是從城外方向來的,走的時候好像也是……”說著又撓撓頭:“我應該沒記錯。”
話說到這裡,房大人早已明白他們口中的客人是誰。他一開始就沒猜錯,一定是出逃的賈禕沒錯了。
試問整個京城還能找出像這樣描述的男子有幾個?個子高就已經排除一大片。再加上賈禕在不見天日的天牢中養出一副連人見了都要豔羨的,和今天小劉將軍在城外-遇見他的時間聯絡起來,房大人可以斷定此人必是賈禕無疑。
他一時有些歎,即使遭遇了這麼多不公,賈禕還是選擇冒著生命危險來通風報信,這樣的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蒙不白冤屈?
房大人大步流星走出,後的下人趕緊追上:“大人,咱們接下來去哪?”
“進宮,我有話稟告聖上。”
房大人將自己今天調查所得悉數告知李晝,得出的結論是那封信是賈禕送來的。沒想到李晝的第一反應竟是仰頭大笑,笑聲刺耳,房大人擰著眉頭,有些不解皇上的舉。
“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他,既然如此,我看也不用擔心了,這件事一定是那傢夥胡編造意圖蠱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