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沒想到自己自己這一番話引起這麼大一場,他一向隨心所慣了,而且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一向溫和的大哥卻突然疾言厲起來,將矛頭對準他:“二弟!還不快給吳卿賠禮道歉!”
“皇兄!”二皇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哪句話說的不對,明明是……”
“道歉!”
亞索呆立片刻,頭垂了下去,慢慢挪步走到那位老臣邊,僵持了好一會兒才從牙裡出幾個字:“方纔是我說話失了分寸,還求吳大人寬宥。”
吳大人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頭彆到一邊也不看他,此時亞伊見自己弟弟肯知錯就改,麵上緊繃的神也緩和了幾分,笑嗬嗬道:“二弟還是個小孩心,他不懂吳卿的苦心,吳卿也犯不著和他一般計較。不過和親的事是要慎重考慮,朕回去會好好權衡的。”
皇上都如此說來,那吳大人也不好在倚老賣老,回過頭朝龍椅上亞伊行禮作揖,裡念道:“皇上說的是。”
亞伊麪帶笑意,點了點頭,又和聲說道:“那就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朝下安靜下來,亞伊見無人上奏,便宣退朝,群臣魚貫而出,而後三五群離開皇宮,隻有二皇子執拗站在原地,久久不肯離開。
見大臣們退下了,亞伊臉上掛著的那點笑意也很快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憂心與疲累,他從龍椅上起,一步步走下來在亞索麪前站定。
“皇兄!你怎能這樣,那老兒的話要是傳到大姐姐耳朵裡去,得有多傷心難過啊,你也知道的子,最是敏多疑。還有玉來妹妹,你忍心讓這麼小就遠嫁?”
亞伊蹙眉說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即位不久,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去理,沒有這些老臣的扶持協助,那是不可想象的。二弟,有些事你不懂,你要諒大哥,知道嗎?”
“大哥教訓的是。”亞亞索悶悶不樂,緒更是低落下來,悶聲說道:“那要是沒什麼事的話,臣弟就先告辭了。”
那一聲臣弟就像一鋒利異常的刺紮進亞伊心口,從前親無間的兄弟之間現在卻突然出現一道看不見不著的屏障,堵的人心口發悶。
亞伊目送亞索落寞的背影走出大殿,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一聲歎息,微不可聞。
亞索心低落,一時也沒有回自己寢宮的心,在皇宮裡繞了幾圈,不知不覺走到蘇千荷和展灃他們暫居的偏殿。
想到展灃蘇千荷兩人,他眼前頓時一亮,立刻抬腳走進去去找蘇千荷展灃兩人說話解悶兒。跑進去一看,展灃倒是沒尋著,隻看見蘇千荷一個人在桌前翻著幾本陳舊的古籍,不知道在鼓搗著什麼,他頓時來了勁兒,興沖沖跑過去。
蘇千荷正沉迷其中,毫沒注意到邊突然多出來一個人,亞索在旁邊探著頭看了好半晌,蘇千荷都沒察覺。
他嗓子咳的直冒煙,站的腰痠背痛,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想喚起蘇千荷的注意。沒想到蘇千荷依舊無知無覺,亞索失笑:得!這真是鑽研醫書鑽研到走火魔的地步了。
“蘇大夫?”他忍不住加大了音量喊了一嗓子。
蘇千荷這才抬了抬眼皮,看見是他,手中的書都沒摞下,輕飄飄甩出一句:“是你啊?”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亞索愁眉苦臉,也不等人招呼,自己先一屁坐在椅子上,自顧自說道:“我都快鬱悶死了,蘇大夫你可得好好開導開導我。”
“你一天天的活蹦跳的,一點正事兒都不乾,有什麼可鬱悶的?”
“哇,你也太毒舌了吧。”亞索跳下椅子,走到蘇千荷邊,一改從前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正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一點用,大哥自從登基,整天忙的腳不沾地,而我呢,除了給他添,一點用也頂不上。”
他這番話倒有幾分傷春悲秋的意味,蘇千荷忍不住抬頭打量他,奇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以前那個樂天派去哪了?這樣一來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