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展灃的一聲呼喚回過神來,忙轉頭對上展灃的目,笑容和煦:“原來你早就知道。”
“皇上來的時候邊下人便來告知於我了,隻是皇上一直沒有進來,想來應該是有什麼顧慮。我並不敢自作主張,隻等皇上你自己進來”展灃著皇上的眼睛,聲音平靜。
亞伊看著他那雙彷彿能察人心的眼睛,角不由的扯出一抹苦笑:“今天太晚了,這件事咱們改日再說。”
展灃也不在問,隻淡淡道:“也好。”
“對了,我二弟這病沒大礙吧?我方纔在外麵也都聽見了,這小子從小就是這樣認死理,跟在蘇大夫後學醫製藥是好事,可也不能這麼拚命,多虧蘇大夫醫高超,這小子要真有個好歹,我這做哥哥的也無麵對九泉之下的父皇母後了。”
兄長的一席話讓二皇子滿臉愧,啞著嗓子低聲囁嚅道:“皇兄,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讓你為我擔心了。”
亞伊這才笑著抬腳走到他邊,再次確認亞索已無異常了,才一把扶他起來,道:“好了,打擾你師傅一家這麼久了,也該回你自己的寢宮去了。”
亞索嘿笑著起,展灃蘇千荷送他們兄弟兩個出去,便折返回臥室休息。這晚被克勤王那麼一鬨,蘇千荷是有些疲力竭,也懶得再去計較雜七雜八的東西,索一切等到明早再說。
亞伊和亞索離開展灃居住的偏殿往自己的居走去,一路上,亞索有些悵惘地說道:“師傅那麼好的人,為什麼皇叔要和他們過不去?自從父皇薨逝,皇叔他好像變了個人,我都有些不認識這樣的他了。”
亞伊臉上溢位一苦笑,聲音低沉:“咱們什麼時候真正認識過這位皇叔呢?”
“皇兄你說什麼?”亞索有些沒聽清,頓住腳步再次問道。
亞伊腳步如常,並沒停下看他,聲音也恢複從前的平和:“沒什麼,快走吧,今晚好好休息。”
“哦”亞索趕緊拔追上亞伊,與他並肩而行。亞伊親自把亞索送回他所居住的宮殿,這才往自己的寢殿走去。
大內侍衛在他後亦步亦趨的跟著,見此時四下無人,低了聲音問道:“方纔在展公子偏殿外克勤王的話,皇上您也都聽見了,屬下要不要去調查一番?”
“去吧。”亞伊的聲音聽起來多了一沉著冷靜,了一溫和:“他要是清白的,自然找不到把柄。”
“是。”侍衛拱手行禮退下。亞伊踱步回宮歇息。
第二天,理好政務,亞伊便帶著亞索去找展灃和蘇千荷,蘇千荷見了一夜之間就已經恢複如初的亞索,故意打趣他道:“到底是年輕人了,底子就是好,進了那麼多藥效強勁的藥,這才一天功夫,就活蹦跳的了。”
亞索完全聽不出來這是挖苦,手攥拳在自己口錘了幾下以示強壯,自吹自擂道:“那是。”他這一舉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閒話說,寒暄過後亞伊便說道:“我今天來並沒有彆的事,為了謝二位對我二弟的照顧,想請你們二位吃頓便飯。”
蘇千荷最討厭應酬,一想到宴會上那些人的臉,就煩躁,眉頭一皺就想開言拒絕。亞伊像是早有準備,立刻補充上一句道:“就我們幾個人,吃飯喝酒,品茗賞花,再加上閒聊而已,還請二位賞。”
即是如此,何樂而不為呢。蘇千荷與展灃當即欣然答應。於是當晚,就在花園一隅,選了個清幽恬靜的所在,抬來花梨木四方桌,四人圍坐。
太監們呈上飯菜酒水等,便退到一邊聽後召喚。
明月當空,花樹架下的眾人拋開白日裡種種束縛,舉杯相祝。亞伊小酌過後,麵泛紅暈,舉著酒杯對展灃夫婦說道:“之前皇叔多有得罪,我在這裡替他給你們賠罪,還求兩位千萬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展灃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今晚融洽閒適的氣氛對他的緒沒有一點影響,舉起杯對亞伊說道:“不敢當。”
兩人相視一笑,繼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一旁的亞索像是喝醉了,拿著筷子叮噹敲個沒完,蘇千荷看著他,眼神裡對自己這位徒弟的嫌棄掩都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