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見窗邊桌上擺著了一個天藍釉瓣瓶,想也不想就走過去拿在手中掂了兩下,角銜著一狠笑意。
熱依春深知現在說什麼都會讓春紫更加憤怒,從而招來更瘋狂的報複,索緊閉雙眼,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這會兒怎麼不氣了?”春紫譏諷道:“你們蒙幫人不是一向自詡鐵骨錚錚如銅牆鐵壁嗎?”
回覆的是熱依春一貫的沉默,即使不肯吐半句話,春紫也沒有輕易放過的打算。在熱依春手底下過的豬狗不如的生活還曆曆在目,此時隻恨不得一劍殺了。
不,殺了是太便宜了,春紫冷笑著,眼中儘是瘋狂的恨意,想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告訴熱依春:“我真想用這個瓷瓶把你那張臉劃稀爛,省的我看著討厭。”話鋒一轉,既幽幽說道:“這樣一來,要是被他們發現你變那個鬼樣子,我豈不是引火燒?”
熱依春控製不住的戰栗了一下,聽春紫話中的意思要用更見不得人的方式來對付自己。這人略通醫,隻怕自己這遭是在劫難逃了。
腦中一片混,想張大聲求救,展府的人會阻止的,可與生俱來的自尊與高傲讓無法對敵人搖尾乞憐般的開口求救。
熱依春緊咬下,崩的緊緊的,春紫看了這副懼怕不已的樣子,得意的哈哈大笑一陣,笑完便從自己袖中取出一個通明的瓷瓶,癡癡的看著瓶中那各異的藥丸,眼中滿是大仇得報的快意。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腦兒將瓷瓶中的丸藥統統倒了出來,死命撬開熱依春抿的緊緊的,而後大力抬起的下著嚥了下去。
看著熱依春痛苦難的表,拍了拍手,聲音中不無得意:“接下來,公主你就好好下這種‘妙’的覺吧。”
饒是堅強如斯的熱依春也承不住這種心靈與**的雙重摺磨了,緊閉的雙眼中流出兩道混合著痕的眼淚。春紫卻笑的差點連腰都直不起來,不住的拍手稱快。
熱依春為了不讓在得意下去,在離開之前是沒吭一聲,繃的全的都酸脹痛不已,春紫一邊笑著一邊慢騰騰收拾了被弄的滿地狼藉的屋子,這才揚長而去。
神不知鬼不覺做完一切,若無其事溜回自己的房間裝睡。
展灃和蘇千荷在外麵忙活了一整天,回來時已是累的腰痠背痛,簡單用了點晚飯就回房休息了,哪還顧得上其他。
熄了燈,兩人並肩躺在床上,蘇千荷忽然沒來由歎了口氣,聲音微不可聞,但展灃還是察覺到了,他胳膊把拉的離自己更近,在蘇千荷耳邊問道:“蘇蘇,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蘇千荷一口否定,展灃好笑道:“夫人放心,春紫的為人稟我十分清楚,隻是當務之急是解決咱們大宇國的危機,等這件事解決了,再另行安置不遲。”
蘇千荷翻了個,打了個嗬欠,懶懶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和你想得一樣,現在隻想快點找到說的那個什麼蠱,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夫人真是深明大義。”展灃笑著往那邊挪了挪,蘇千荷一個枕頭砸過來:“今天累死了!手彆放!”
小螺服侍完自家主子,便提了食籃盒去給熱依春送飯。推開門,先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後點上蠟燭,這纔打開食盒,拿出為熱依春準備的幾樣飯菜。
不知道為什麼,小螺對這異域公主沒來由有些害怕,轉過小心翼翼說道:“我把飯菜放這了。”
一片安靜,小螺有些詫異,前幾次來的時候熱依春總是大放厥詞甚是囂張,怎麼今兒這麼安靜?
心中疑,藉著燭探頭過去瞧,待看清熱依春藏在髮下的麵容,頓時大吃一驚:“你,你怎麼了!”
熱依春上下兩片翕數下,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臉上全無,青紫,樣子甚是可怖,小螺也顧不上害怕,扯出的胳膊為診脈。
熱依春脈象紊虛浮,似乎有數種相剋之在內橫衝竄,小螺再次手探額頭溫度,手知覺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