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院通往院子的這條路除了每天按時來送飯打掃的幾乎沒什麼人,所以這一路跑的甚是通暢,不一會兒就到了前院。
心裡突然一陣沒來由的緊張,春紫躡手躡腳的走近展灃與蘇千荷的房間,想知道在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等著展灃的時候蘇千荷這裡在做什麼。
房內,蘇千荷語笑嫣然,坐在鏡前,展灃突然玩心大發,非要親手為畫眉,蘇千荷嫌棄他技藝不,說自己可不想頂著蠟筆小新那樣的眉出去。
展灃一愣:“蠟筆小新是什麼?”
蘇千荷緊接著也是一愣,打著哈哈趕緊扯開話題:“就是個眉畫的很醜的人。”
“是嗎?”展灃忍不住笑著追問:“那是夫君給畫的嗎?”
蘇千荷頓時滿頭黑線:這都哪跟哪啊!
“夫人難道不肯信我?”
蘇千荷看著死皮賴臉的展灃,隻好勉強點頭答應下來,自梳妝檯上取來一塊青雀頭黛遞給他,展灃拿在手裡細細研究半天,蘇千荷忍不住說:“你行不行呀。”
展灃的目從黛石上轉移到麵上,盯著看了半晌,終於笑道:“我在想夫人適合畫什麼樣的眉型。”
蘇千荷不以為然:“隨便畫什麼都行。”一邊說一邊拿指頭在自己眉上比劃:“像這樣一描就行,哪有那麼講究,我平日忙都忙不過來,哪還顧得了這些……”
話沒說完,展灃冷不丁握住蓋在眉上的手,笑眼裡有無限深:“不行,既是我給夫人畫,就要心細緻,豈能隨隨便便。”
蘇千荷一頓,臉微紅:“那,你快畫吧。”
展灃極耐心地端詳著蘇千荷,那目要多熱烈有多熱烈,要多直白有多直白,蘇千荷算是知道了,合著這傢夥完全是藉著畫眉的由頭來取笑捉弄自己嘛!
正要發作,展灃按住,另一手拿著黛石為畫眉,那認真專注的模樣,好像真的在完一幅藝品。
兩個人離得很近,近的蘇千荷能到由他上散發出來的溫熱氣息,不自閉上眼,靜靜展灃輕緩和的作。
“你先看看怎麼樣?”
蘇千荷睜開眼,看著鏡子中那一彎新月眉,忍不住由衷讚歎:“你真的是第一次給人畫眉嗎?”
“夫人這話什麼意思?”展灃好笑不已:“誇人都不能好好誇嗎?”
蘇千荷驀地沉下臉:“你是不是揹著我給彆的人畫過眉,所以才畫的這麼好?”
“彆胡鬨。”展灃開不起這種玩笑,複拿起黛石,道:“過來,我替你補上另一隻。”
蘇千荷隻好挪過去,讓展灃給自己畫上另一隻,黛石剛剛點下,展灃的手猛然一頓,臉轉向外麵厲聲道:“誰在外麵!”
門外門內兩人皆是一愣,蘇千荷緊接著便聽見有一陣雜慌張的腳步聲,展灃連手裡的青雀頭黛都沒放下,奪門而出,一把抓住在門外聽的春紫。
“又是你!”展灃大肝火:“誰放你出來的!”
展灃生氣,春紫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氣的要死,剛纔在門外,犯賤似的看著展灃與蘇千荷你儂我儂,又是說笑又是畫眉的,真是好不快活,這個新納的偏房可還有一點存在嗎?
氣不過,正要吵,卻不料蘇千荷這時候也從房間中出來,展灃臉上寫滿擔心,趕緊攬著腰,心疼道:你不在房裡休息著,跑出來做什麼,這裡一切有我,不用擔心,走,我扶你回去。“
說著就要走,突然想起還沒解決春紫這個麻煩,回頭冷聲吩咐下人:“把給我帶回去,多派幾個人守著,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下人們趕緊圍上來要把春紫帶走,春紫用儘全力氣撲上去抓住展灃的袖子,聲嘶力竭的喊:“爺,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
展灃力甩開的手,冷聲道:“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當初並沒有你,你好自為之!”
“不!”春紫拚命搖頭哭喊:“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隻想留在你邊侍候你,除此之外彆無所求,為什麼,為什麼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奴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