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必須要給西南王找些藥材來治傷,可蘇千荷渾上下隻有十幾枚銅錢,於是讓萬千帆去買。
不問不知道,原來這王府上下的人都窮得叮噹響,除了蘇千荷那十兩銀子,哪還有富餘的錢?
蘇千荷氣得肝疼,於是問他們:“那你們每天吃什麼?”
春紫紅著眼睛解釋說:“朝廷本不撥銀子,是我和薑厘每日上山挖野菜,砍柴火到集市上去賣,纔有銀子買米。偶爾運氣好的話,還能獵得一兩隻野兔。”
怪不得他們一個個麵黃瘦的樣子,原來竟是每日吃不飽。
天亮之後蘇千荷纔看清幾人的容貌,萬千帆佝僂著子,臉頰瘦得凹陷,薑厘也好不到哪去,瘦得幾乎皮包骨頭,春紫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就給西南王喝米粥,傷能好纔怪。
是想想就讓蘇千荷頭痛,可刀就懸在脖子上,要想保住小命,就得著頭皮給西南王治傷。
“這樣,你們上山時替我尋幾味草藥回來。”蘇千荷在紙上略畫了幾個形狀,給薑厘,“若是找不到,就拿著我的銀子去買。”
送走了春紫和薑厘,蘇千荷又用柴房的木板在院子裡搭了個床,讓賈禕抬著西南王躺上去。
西南氣候,屋中更是熱,反倒院子裡更加乾燥通風,做完這一連串的事也累了,於是倚在樹下睡了一會。
等再醒來時,賈禕和萬千帆不知去了哪裡,院子正門也是敞開的。
昏睡的西南王,敞開的大門……蘇千荷幾乎是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朝大門跑去。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鐺——
一柄匕首著蘇千荷耳畔飛過,穿肩膀的服,狠狠釘在了柱子上。
“啊!”
蘇千荷失去平衡,整個人撲在了地上。
“王妃要去哪?”賈禕翻從樹上落下,姿靈巧。
蘇千荷剛要開口,賈禕後的大樹突然晃了一下,懸在樹上的蜂巢轟然墜地,眨眼間黑的蜂朝兩人湧了過來。
“你是個惹禍吧!”蘇千荷忙用袖子遮住臉,往柴房跑,跑到一半又想起倒黴的西南王還躺在院子裡,於是拾了柴火點燃,揮舞著又衝了回來。
賈禕揮劍鐺鐺鐺斬著蜂,還有空暇警告蘇千荷:“王妃最好安分一點,不要想著逃跑的事了。”
“我和你有仇嗎?你怎麼就認定了要我去陪葬呢?”
“聖上的心思,還是不要妄加揣測。”賈禕飛在半空挽了個劍花,橫掃出的劍氣霸道狠戾,眨眼間漫天飛舞的蜂被大批斬落,餘下的四散飛走了,“王妃若是執意要走,聖上倒是有另一道旨意,讓您先下去候著王爺。”
在那一刹那蘇千荷腦中閃過了許多謀論的猜測,但怎麼也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偏跟這小姑娘較勁呢?
皇上有這麼閒嗎?
蘇千荷越想越氣,待冷靜下來之後,蹲下拾起蜂巢,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西南王走去。
既然不能逃,就非得把這西南王救活了不可!
於是蘇千荷用小刀將蜂巢外的泥削乾淨,抖落出乾淨的蜂巢,掰小塊塞進了西南王的裡。
“張,吃這個。”蘇千荷在男人耳邊喊。
這東西營養價值高,最適合給病人補。
男人倒也配合,隻是他沒有力氣咀嚼,在口中含了一會就想嚥下去,哪知蜂巢卡在了嗓子眼,嚇得蘇千荷急忙掰他的把東西摳出來。
“天呐,你連嚼都嚼不?”蘇千荷沒什麼好氣地吼他,但他一個病人,除了哄著慣著還能怎麼辦呢?
於是用小碗在下麵接著流下的水,隻是速度極其緩慢,等著等著就沒忍住自己掰了一塊嚼著吃。
要是有現的蜂就好了。
蘇千荷邊嚼邊想,了手指忽然發現味道不對,這蜂口後發酸,辣酸,還有特殊的花香,就像是……
蘇千荷把蜂巢丟在男人手邊,急匆匆跑了回去。
就在剛剛邁出院門,後昏睡著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小會之後,蘇千荷如獲至寶地捧著片樹葉跑了回來,樹葉上是一灘紅褐的桉樹,這可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