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佛堂內,葉老夫人正在虔心拜佛,一手篡著佛珠,一手立於前,雙眼緊閉,裡在唸叨著經文。
胡玉早就到了,見老夫人在唸經,也不敢催促,隻好在一旁站著等。
“秀棠,過來過來。”胡玉住剛給老夫人點完香的秀棠。聲音的極低。
“夫人我可是有事?”秀棠也低聲問道。
胡玉笑了一下,看了看老夫人的方向,才悄聲詢問道:“娘我來到底所謂何事?你可否一二?”
“這我哪兒知道呢,夫人莫要多想了,老夫人一會兒唸完經夫人不就知道了。”秀棠也是在老夫人邊待久了的人,皮笑不笑這本事可練的爐火純青了。
胡玉咬了咬牙,從頭上拔下一上好的銀簪子塞在了秀棠的懷裡,道:“誰不知道你秀棠是老夫人邊最得力的紅人,娘如今這般晾著我,我心裡著實不太踏實。”
掂量了一下手中簪子的份量,反手將簪子揣進了懷裡,秀堂莞爾一笑,道:“夫人多慮了,想來老夫人就是想問問今日壽宴上出的那檔子醜事罷了,畢竟事關葉府麵,夫人可要好生理這事纔是。”
實際上也不知道老夫人要問的到底是什麼,不過這送到裡的鴨子也不能讓飛了,簪子都收了,以這麼多年在老夫人的邊來看,左不過也就是這個問題。
胡玉心裡這才稍稍有些踏實,又不有些嘲諷,現在的人還真是吝嗇的可怕,在心裡罵秀棠是個勢利眼東西,不收簪子就不見說實話,不過就是仗著老夫人纔敢造勢,一個尚書府正妻如今還要看這狗東西的眼了,想到這兒就有些生氣。
說到底,葉老夫人是姑母,這麼多年做事隻要不威脅到葉府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像今日這般刻意,到底心裡是不安。
秀棠哪會看不出來胡玉的小心思,畢竟在葉府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又怎麼能被老夫人視作心腹呢,不過如今東西到手,就沒必要再多說了,笑的福了福藉口還要給老夫人熬湯下去了。
等了半晌,老夫人終於唸完經了,胡玉一直瞅著那邊的態,老太太剛睜開眼就識眼的湊上前去,先遞上了一杯熱茶,然後又接住了老夫人的手串。
葉老夫人還算滿意,接過熱茶喝了一口,由胡玉攙扶著坐下,又拿起手串慢慢撚著,眼看胡玉就等不急了,才冷哼了一聲緩緩開口道:“知道我今晚你來乾什麼嗎?”
“媳婦省的,管教不嚴,治家無方,出了這檔子醜事,給葉府蒙了。”胡玉低著頭說道。
“這確實是你的錯!在我的壽宴上讓眾位家夫人看笑話,讓五殿下和九殿下看笑話,你讓我這個老臉往哪放?”葉老夫人震怒,本來這等喜事無故讓人看了笑話算是怎麼回事,胡玉丟臉就罷了,自己管教丫鬟無方,連葉府的臉跟著一塊丟了。
“媳婦知錯,回去後定當嚴加管教。”胡玉有些心虛的說道。
老夫人嗯了一聲,看了這個侄一眼,有些不悅道:“不過我今天你來主要的事不是因為這個。”
胡玉抬頭看,問道:“不知娘還有什麼吩咐。”
桌上的小幾裡放著一本經書,葉老夫人定定的著,那是白天葉若涵送的禮,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喜三丫頭,但眼下,是你不得的人。”
“娘這是何意?”口而出,完全沒有掩飾自己不喜葉若涵這個心思。
葉老夫人掃了一眼,悠悠開口道:“這你沒必要知道,這次的事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是怎麼一回事,萱兒做的太過了。”
幾個葉家孫輩中,葉老夫人最喜歡的就是葉若萱,從未像今天這般說過葉若萱,胡玉心裡著氣,上也沒把好門,隨口道:“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也不知道那個丫頭使了什麼法子,竟然……把柳絮換了過去!”
葉老夫人冷笑了一下,警告道:“你若是安分一些,日後看在涵丫頭的麵子上為萱兒謀得一門好親事不問題,若是你再生加害心思,我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