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了,才從冬這話題上繞開了,蕭清然簡直舒了口氣,坐在寧抉的旁,心中不免有些委屈。
“夫君,我尋思今日來的時候,就應當把裳呈上去的,不過皇上此時都已然在與丞相侃談,也就待會兒再送吧。”
蕭清然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桃紅:“桃紅,你且把盒子放在此,也去裡頭和他們一道吃些。”
宮和各家隨行來的丫鬟,都是有專門的小殿安排了膳食,由嬤嬤們帶領著用膳的,蕭清然眼瞧著桃紅站在自己的後,其他臣子的丫鬟都已經過去了,若是去遲了也惦記著桃紅能不能吃上好的。
總不能自己遞給,在王府倒是沒什麼,在這兒便是壞了規矩。
“是,王妃。”桃紅小心翼翼地把盒子給放在了遞上,就在蕭清然的後,反正人也在此,應當是出不了什麼問題的。
兆嘉帝去找丞相說話去了,貴妃和皇後自然而然就並坐在了一起,隻是貴妃心中對皇後沒那麼喜,隻是也不能把臉子都擺在明麵上。
若是兆嘉帝不在,說白了,這後宮裡頭做主的,還當是皇後。
皇後今日的眼神,也一直在蕭清然的上徘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忽然又帶著笑意,朝著蕭清然這邊而來:“寅兒,今日難得皇叔也來了,趕緊人。”
三皇子也是個乖巧的,說什麼就照著做就是了,落落大方地給蕭清然和寧抉見禮:“寅兒見過皇叔、皇嬸。”
幸得各自都在吃各自的,殿內聊天不亦樂乎,那聲音也是一波比一波要高,不若聽到這句‘皇叔皇嬸’,隻怕又要讓人多多舌了。
蕭清然是不喜歡,但麵對看上去純良的三皇子,也說不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知道皇後要再提之前那事兒,隻是沒想到來得如此快。
“且起。”寧抉淡淡地說了句,手默默地倒了小半杯的酒水,一飲而儘:“寅兒也有十六了吧?”
皇後一臉都是笑嗬嗬地,拉著三皇子的手也坐在了一旁:“還勞岑王殿下惦記了,寅兒今年是有十六了,冬月就滿!”
原來是冬月出生,蕭清然心中瞭然,皇後朝著笑,也不得不回以笑意,隻是都快有些笑不出來了,難不皇後就打算當著這些重臣的麵,直直地與自己說那扶持三皇子的事不?
結果卻是敢想,皇後敢說。
“前些日子去岑王府上走一遭,寅兒可真真是對王妃的一番話益良多,不知此後王妃可否經常讓寅兒來往走,也好增進一些纔是。都聞岑王驍勇善戰,能文能武,若是能讓寅兒也同岑王學到一二,那可真是讓寅兒能快些長大了!”
快些長大,自是要立太子,向來不管是宮中還是宦之家、商賈人家,奪嫡都是不了的戲碼。隻是皇室中人,更為殘酷罷了。
蕭清然的眼神凜了凜,桌下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寧抉的袍子,這皇後是真的為了三皇子,什麼都顧及不了了,明知這是什麼場合,兆嘉帝且還在場,不管他有沒有注意到,也不應如此。
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回的話,一旁的貴妃倒是冷嘲熱諷地,立馬在皇後的耳旁煽風點火的:“皇後姐姐,您是還沒看出來嗎?這岑王妃啊,是兒不想與您為伍呢。如今是得了善人名頭了,王妃也有自己的營生,自是不願捲什麼朝堂紛爭呐。”
蕭清然頭一次覺得,貴妃話糙理不糙,還真就是這麼想的,隻是當著皇後的麵,也不能直接明說出來啊,這不是明擺著駁了皇後的麵子嗎?
蕭清然臉如常,並未因為貴妃的一句話而有異:“皇後孃娘,您在深宮之中久居,當是智勇雙全,莫不是還信了貴妃娘孃的一二句?”
皇後也是細細地想了起來。
也不定蕭清然的意思,隻是貴妃剛纔說的也確實沒錯,不管是明裡暗裡,這已經是第二次給蕭清然拋下橄欖枝了,第一次嚴詞拒絕,還找了一套的藉口,而如今更是連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久久未曾應答。
也或許是岑王在場的緣故,覺著蕭清然比在府上那日還更有底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