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小朋友特有的方式,真的確認過蕭清然不疼了,九公主這才放下心來,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事兒就是個小曲,不過一樣的沒有影響今日的賞荷會,畢竟大家都想著要給賢妃一個麵子,給麵子就是給自己多一條出路。
往日想搭威遠將軍府的線卻老是苦於這賢妃不近人,也太過與世無爭,幾乎不與人集,如今倒是好了,還主地邀約。
隻是可惜了這一池子的好荷花,被四公主落水那麼一鬨,宮人也撲騰下去折騰一通,一池子的漂亮荷花也沒剩幾朵好看的了,東倒西歪的。
不過好在還是著頭皮誇讚了不好聽的,有才學的還當即賦詩幾首。
這賞荷會倒也是讓人儘興了,不過蕭清然因為怕冷,沒怎麼出過屋子,還就呆在那暖爐旁邊,陪著九公主玩鬨,莊夫人也不好熱鬨,跟著在裡麵坐著與閒聊了。
直到這賞荷會快散了,蕭清然卻忽然被兆嘉帝一道口諭留了下來,一道讓前去書房的,還有皇後。
與莊夫人道彆,再把九公主給讓人送了回去,蕭清然這才與皇後並肩,一道走在宮中。
“皇後孃娘,皇上召見,可是為了賞荷會四公主落水一事?”蕭清然心裡頭有些開始打鼓了,雖然這事兒真不是做的,不過就連四公主也張口就來,加上兆嘉帝又疼貴妃,不會真的拿開涮吧?
皇後其實心裡頭也不清楚:“本宮人去書房稟明,但也隻稟明瞭貴妃和賢妃胡鬨一事,並未提及四公主落水,但想來宮中就這麼大,這訊息遲早會傳到皇上耳朵裡去的。”
蕭清然沉默了片刻,似乎沒有什麼想說的,也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皇後見低著頭,還心道是不是難了,趕緊地出言安了幾句:“你也莫要想太多了,保不齊皇上隻是想同你聊聊彆的事!”
畢竟之前蕭清然給兆嘉帝製裳的事兒,還有此次給將士製冬的事兒,再不濟還有江南水利工程佈防圖的事兒呢。
皇後是這麼想,但蕭清然卻不是這麼想,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還沒走多久,兩人就已經到了書房的門口,皇後同那太監打了招呼,太監飛快地進門去通報兆嘉帝了。
片刻間,那太監又折返回來,笑臉相迎:“皇後孃娘,王妃娘娘,皇上說讓二位進去。”
“有勞公公。”
皇後的一句有勞,可是把那太監嚇得夠嗆,連忙的伏低了子,迎兩人進去:“不敢,不敢!”
兆嘉帝正坐在那紅楠木的案幾前,桌子上燃著香爐,氣味十分的好聞,他的左手邊果真有一小盆碗蓮,怪不得九公主會說荷花長在父皇的屋子裡。
“妾見過皇上。”
“臣婦見過皇上。”
兩人齊齊地福,但好半天,也沒有聽見兆嘉帝開口,他手裡提著一隻筆,默默地在宣紙上寫著畫著。
兆嘉帝沒讓起,蕭清然同皇後也都不敢起,直到兆嘉帝似乎畫完了手上的東西,這才把筆放在了架子上,輕地吹了吹氣,漫不經心地問道:“起來吧,知道朕為什麼傳你們來嗎?”
蕭清然緩緩地起,隻聽皇後道:“妾不知,還皇上明示。”
兆嘉帝的眼神掃過二人,也並無不悅,最後把眼神落在了蕭清然的上,神都頗為有些複雜:“岑王妃,朕已然是聽聞四公主落水一事了。不過……朕也相信,此事並非你所為。”
蕭清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被百般懷疑的時候,皇上竟然是第一個站出來說相信的。
“多謝皇上信任。”蕭清然微微頷首:“不過此事,確實並非臣婦所為,若是臣婦對四公主不滿,何須等到此時。”
兆嘉帝忽而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朕相信並非你所為,並不是因為朕多想了什麼。而是在你去玄武門接莊夫人的路上,朕有護衛在閣樓上看見了,你有不在場的證明,朕這點還是分得清楚的。”
畢竟這整個宮中,又有哪沒有皇上的眼線?
想到這個,蕭清然忽然就鬆了口氣:“還以為皇上要為了貴妃娘娘出口氣,也責怪臣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