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是跟在他邊許多年的老人了,如今除了他,兆嘉帝信得過的人也。
蕭清然也跟著看了過去,在眼中,陳公公絕非是什麼不懂禮數的人,如此在議事之時闖書房來,想來確實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要說吧?
蕭清然也洗耳恭聽著,陳公公見兆嘉帝沒有追究,趕緊地福道:“稟……稟皇上,內務府和太醫院來傳,說……說貴妃娘娘,有喜了!”
貴妃有喜?
蕭清然著實是嚇了一跳,連帶著和寧抉對視的時候,兩人的眼神皆是有些奇怪。
但兆嘉帝似乎不是很驚訝,趕緊地擺手:“下去吧,此事朕在上朝前便已經知曉了!”
兆嘉帝想起來,臉都有些洋溢著笑。蕭清然這才明白,為何他們一進書房開始,就看著兆嘉帝滿臉都是笑意,春風得意的模樣。
原來是喜得龍子的開懷,貴妃又有了孕。
兆嘉帝還儼然能記得,晨起之時就因為貴妃子不適,請了太醫,他本是不在意這個,穿了朝服都準備去上朝了,那貴妃的宮人,死活地跪在他殿外,道出了貴妃懷有孕的事。
兆嘉帝還特意地找來太醫院的醫問詢了一番,得到了結果後,心裡的歡喜就沒有停駐過。
陳公公愣了愣,這才笑著趕緊退下:“奴才告退。”
蕭清然一瞬間似乎就明白了,也並非是兆嘉帝非要袒護著貴妃,而是憑藉了肚子裡龍種的好運氣,才暫時地讓兆嘉帝傾向了說話。
還沒想得開這個事兒,蕭清然還有些膈應,就聽兆嘉帝說:“岑王,岑王妃,想來方纔你們也都聽見了,朕又喜得了一個龍兒。聽聞前幾日貴妃便已經害喜了,隻是還不敢確定於是便沒有與朕道來,試問又如何去和土匪集,燒了秀坊?”
這番話聽上去,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蕭清然有些犯難了,手握了握寧抉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此事,也就算了吧。
兆嘉帝也沒和二人寒暄幾句,趕緊地把要事說完了,再多和五皇子說了幾句,便匆匆地又往貴妃的宮中去了。
眾人這是都知道了,貴妃憑藉著喜得龍子,又重獲了皇上的盛寵。
後宮之中,有多雙眼睛都盯著貴妃的宮中,眼紅不已,心中的妒恨都要堆得比牆垣都高了!
在回去的路上,馬車顛簸,蕭清然還是有些不解,有些氣憤。
“我覺著……那些土匪好像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若不是貴妃,還能有誰害我?”蕭清然說著,倚在了寧抉的上,習慣地把玩著他垂下的一縷髮。
好半天,寧抉也在頭頂上歎了口氣:“莫要再想,皇上也賞賜了不,補償此次的損失,想來他心中也應當以為是貴妃所為,所以在變相的補償吧。”
寧抉說的,也正是蕭清然想的,但是越想心裡頭就越不得勁兒了。
這兆嘉帝明麵上護著貴妃也太過了些吧!如此明正大的。
不過既然拿到了賞賜,彌補了的損失,而五皇子也在慢慢地好轉,心裡也就當是嚥下了這口氣,等來日再跟貴妃好好地清算清算,他們之間到底有多總賬。
卻不知,此時在人人都眼紅和妒恨的貴妃宮中,兆嘉帝剛離去不久,一關上門,便從一側的屏風後麵走出了一個連中都未曾穿好的男人。
他英俊拔,相貌中上,倒是和兆嘉帝的麵容有一二分的相似,不過舉止倒是相當的輕佻。
“兒,你說過,隻要我助你懷上龍嗣,所有的榮華富貴你便要和我共。”他笑了笑,朝著貴妃湊近了些。
上有好聞的花香味,又是傾國傾城之姿,如此人,何人會不心?
貴妃倒是沒有幾分的好臉:“本宮是說了,給你榮華富貴,但可並未說要與你共。說吧,你要多銀子才肯離開京中?”
多銀子?
男人笑了笑,手去輕輕地了發頂的步搖金釵,卻被貴妃一把給拍到一旁:“要說話就好好說,彆這麼不識趣!”
這宮中的人都被屏退了下去,若是讓人瞧見了,可就真的是要人頭點地了,可能連帶著家,也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