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本就承受不住打擊,而此時又知道了事情真正的一麵,嚇得昏了過去。
薛老爺趕緊地差人去請郎中了,此時的正廳,也就剩下那一幫衙門的人,還有蕭清然夫婦,看著兩人的對峙。
“我拿青青當妹妹,你喜歡她,你可以告訴我啊,我走得遠遠的我再也不出現,我可以不要功名利祿,我也可以再也不靠近薛家,裴湯,你好狠的心!”薛晟瑞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一麵是從小到大的摯交、養大他還讓他上學堂的薛家,而另一邊是自己視為知己的裴湯,是他認為可以交付所有秘密的人。
兩難之地,也不過如此。
縣官一看這個架勢,怕是水落石出的樣子,即使當初裴湯也已經收買過他了,但如今站在麵前的,可是當今的岑王和岑王妃,這要是不秉公辦案,隻怕是真的要掉烏紗帽了!
為了保全自己頭上的烏紗帽,縣官一咬牙,趕緊地供道:“王爺,王妃娘娘!當初就是這……這裴湯來收買小的,他還收買了薛小姐的貼身婢女,不不不許將此事透露出去的……那玉、玉佩也是他偷的!”
裴湯瞪了縣官一眼,嚇得他又立馬往衙役的身後躲,縣官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殺人犯了。
蕭清然閉上眼睛,歎了口氣,隨即伸手放在了薛晟瑞的肩上,輕輕地拉了他一下:“薛公子,走吧。”
“王爺王妃放心,小的一定……一定秉公處理!一定讓這賊子落個應有的下場!”縣官趕緊地保證道,如果殺一個裴湯,就能讓他的烏紗帽保住,他大可這麼做!
但寧抉卻輕聲道:“不必了,此人本王會交由大理寺太常卿處理,你該如何的,還是如何。”
這麼說來,縣官這個烏紗帽是摘定了,他有些難受,但一想到他方纔對王妃的舉動,沒有掉腦袋已是萬幸了,隻好悻悻的謝恩。
一切的事情,就在大理寺來人接走了裴湯之時,告一段落。
事情是水落石出了,也還了薛晟瑞一個清白,但他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沉默了,沒那麼愛笑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得蕭清然都有些不忍。
回王府已經三日了,薛晟瑞也不肯多吃些東西,他滿心滿心都是裴湯的那句話:薛晟瑞,我恨你!
‘叩叩……’蕭清然輕敲了一下木門:“薛公子,你若是不答,我可進來了!”
薛晟瑞張了張唇,最終什麼也沒說,因為他已經看見,蕭清然端著一碗湯進來了。
“快些嚐嚐,特意讓廚房燉的,清熱潤肺。”蕭清然笑著道:“幾日後便是弈兒和茉兒的生辰了,倒時候啊,還想請薛公子和清暉公子一道出麵說幾句呢,如今薛公子這嗓子壞了,如何了得?”
薛晟瑞的嗓子啞了,還是五皇子先告訴她的,蕭清然心裡頭有些生氣的,如此不愛惜自己。
就連寧抉也說,讓蕭清然過來規勸規勸他,莫要等到了生辰宴上,他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事情既然都已經過了,那就該讓往事都隨著風散去了。
終於,薛晟瑞看了幾眼那碗雪梨湯,端起來喝了幾口,由衷地道了句:“謝謝。”
謝謝王妃,也謝謝王爺。
秋日的風吹得更烈了些,從樹梢,竄進了窗戶紙,揚得他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