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青蓮鄉的案子突破之後,寧抉便已經囑咐了大理寺的太常卿,此事定是要秉公理,之後還要將青蓮鄉的冤案徹底清查一遍,不能放過任何一條網之魚。
將所有的案子悉數地整理出來,做宗捲上呈到庒大人,這些卷宗當由他來接管。
這些事都安排理好了,寧抉這才鬆了口氣,也不知道薛晟瑞那如何了,這幾日都是有蕭清然在開導他,大致也好了許多了吧。
經曆了這些事,寧抉心中也沒多吃味了。
再過些日子,就是寧弈和寧茉的生辰了,為了此次的生辰宴,蕭清然帶著王府裡的人出去采買去了,而這些宴請賓客的請柬撰寫,就全落到了寧抉這個當爹的頭上。
不過……樂在其中。
隻是他剛放筆,一抬頭,就瞧見迴廊的不遠走過來一個影。
鵝黃的裳,一頭秀髮隻綰了幾縷,彆上一支緻的步搖。寧抉認識那步搖,他之前差人給蕭清然打了一支,隻是如今這子隔得太遠他看不清楚,但斷然不會是蕭清然。
他眉宇間出了一厭惡之。
但很快,便消散不見了,他端起清茶輕抿了口,繼續提筆寫著請柬。
那子走近了,寧抉用餘一看,才發覺竟是柳惜。
柳惜把手中端著的糕點輕輕地放在了石桌上,臉上皆是諂:“王爺,這是膳房特意為您做的糕點,臣不惜遠來,特意從丞相府帶過來的,您且嚐嚐看。”
已經左右打量過了,蕭清然不在府上,而這偌大的涼亭之中,也就隻有寧抉一人。隔老遠就已經瞧見寧抉了,這男人上穿著那一雲錦袍,披了件絨氈,雪白的衫竟也能襯出他的英姿。
提筆的時候,在涼亭若若現的薄紗裡,好似得像畫裡走出來似的,讓柳惜心中萌。
寧抉看也未曾看一眼那糕點,語氣淡漠:“誰放你進來的?”
柳惜見寧抉和搭話了,心下一喜,趕緊地福道:“回王爺,臣是走側門進來的,側門的護衛說了,王妃此時出了門,正是沒人給王爺寫請柬呢。想來王妃姐姐也是勞了小郡主和小世子的生辰之事,不如讓臣為王爺分憂吧?”
“滾出去,順帶告訴那護衛,收拾東西走人。”寧抉毫未曾給一些麵。
寧抉一點也不吃柳惜那套,言語之中的意思,他怎會聽不出?無非就是想在自己麵前貶低了蕭清然一頭,讓他知道柳惜有多好罷了。
隻是寧抉這淡然的一句話,讓柳惜的麵都難堪了許多,還從未有人如此對說話,王爺如此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蕭清然究竟有什麼好?不就是仗著自己那張麵容,把王爺給迷得五迷三道的,若是沒了那張臉,王爺指不定本看不起!
柳惜心下委屈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把語氣放得更了些,幾乎是帶著哭腔問道:“王爺可是厭惡兒了?之前在秀坊時,您分明同兒道,可以讓兒留在秀坊幫襯王妃姐姐一二的。”
柳惜不甘心,定要留在和寧抉能相見之。
爹說過,這兩人之間,若是朝夕相,定能日久生的,他與娘便是如此。若是他日在王爺的目之中,就不信等不到王爺發覺好的那一日。
定比蕭清然那潑蠻的人好太多了,這坊間的傳聞,哪個沒聽過?
寧抉放下了手中的筆,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惜,上那久經沙場的攝人氣勢散發了出來:“留在秀坊,自是與下人無異,本王厭惡與否,有何關係?”
他眼底的不耐煩,已經顯而易見了。
柳惜心中更是傷,可是曾見過,寧抉百般護蕭清然的樣子,他眼裡都是對蕭清然的寵溺,若是……若是那些都是對的,一定可以為最幸福的人。
咬了咬牙,跪了下來:“王爺,臣慕王爺已久,自便是聽著王爺征戰沙場之事長大,心中的仰慕之積鬱已久,若是再不能與王爺日日相見,定會思鬱疾的!臣不求有他,能讓臣做王爺的妾侍便好!臣願意住到最遠的院落裡,像之前那樣……王爺若是不答應臣,那臣便在此長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