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然一回頭,正巧對上那狼狗的視線,嚇得往後了一下。
這個狼狗知道,是在後頭守院子的那隻,雖然平日裡還算是溫順乖巧,但畢竟現在沒有栓鏈子,這會兒正是高興地要朝著撲過來。
就在它撲過來的一瞬間,蕭清然嚇得往寧抉的上鑽,下意識地被寧抉給抱了起來,還不住地抱緊了寧抉的脖子呐喊著:“寧抉,寧抉!救命啊!”
寧抉不歎了口氣,稍微地後退了兩步,那狼狗似乎也認主似的,沒有再敢撲上去,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地上,抬頭盯著寧抉,一副賣乖的樣子。
寧抉的眉頭輕蹙:“誰放出來的?”
一眾追過來的丫鬟心中一凜,趕緊地跪了下來,朝著寧抉認錯道:“王爺,是奴婢們沒有看住來福,讓它掙了繩子,才釀大錯,驚擾了王妃娘娘,罪該萬死!”
廳內的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十分地微妙,周遭安靜得不行,隻怕是落跟針在地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了。
蕭清然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這才從寧抉上下來,如此一幕確實不雅,還有外客在廳內,讓一隻狼狗擾了清靜。
也顧不得看秦尚書和秦旬驚愕的神,寧抉角一勾,吩咐道:“都下去吧,把狗拴好,下次莫要再出現此等狀況了。”
“是,謝王爺!”丫鬟們紛紛地都鬆了口氣,誰都想不通,這來福平日裡都拴得好好的,它到底是怎麼掙鏈子的?
丫鬟們正是躡手躡腳地上前去,準備把狼狗給牽走的,哪知道它瞧見蕭清然一從寧抉的上下來,又興地往上撲去,這一撲倒是不要緊,人沒事,不過它的爪子把蕭清然的白羽紗給勾住了,整個鬥笠被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來福!”丫鬟焦急地喚了一聲,趕緊地拉住了它脖子上的鏈子,把它給帶走了。
蕭清然下意識地了自己臉上的筆墨痕跡,暗道一聲遭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寧抉眉一挑,心裡頭十分滿意這個結果,差人打了一盆水來,跟秦尚書說了句稍等,便是用自己的手帕浸了,拉過蕭清然的手:“彆。”
他的聲音溫而深,帶著些深邃的意味,蕭清然便真的不敢再了,任由他一點一點地用手帕將臉上的筆墨都得乾乾淨淨。
每一分每一秒,秦旬都覺得呆在此是一種煎熬。
“爹,我們走吧。”秦旬小聲地對秦尚書道:“孩兒……瞧不得。”
秦尚書本來隻是想瞧瞧看,讓他兒子迷了心神的人,到底是有何等的傾城傾國之姿,但就當他看清楚的時候,差點沒嚇得!
這……這怎麼就是岑王妃?!
怪不得!怪不得王爺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警示他,原來明明是秦旬先把主意打在了不該打的人上,真是……真是造孽啊!
秦尚書氣得鬍子都要歪了:“回去!馬上就回!”
秦旬本搞不懂是什麼緣故,讓秦尚書說變臉就變臉了,上次說沒拍到兵刃的時候,都沒見他如此的生氣!
蕭清然臉上的東西都被掉了,心裡這才鬆了口氣,轉過去的時候,秦尚書儼然已經在朝著行禮了:“微臣,見過王妃娘娘!王妃萬福金安!”
王……王妃?秦旬瞪大了雙眼,不、這不是秦姑娘嗎?何時又變王妃了?
蕭清然倒是沒有多意外,上次和秦尚書本就見過幾次,也沒什麼可稀奇的。
“秦尚書無需多禮。”虛扶了一把。
如此的端莊嫻雅,那周的氣質,讓秦旬方纔還在質疑的心思,全然沉到了穀底。
寧抉笑著攬過蕭清然的腰肢:“秦尚書不是說,今日是來探王妃嗎?王妃如今就好好地站在跟前,本王方纔那話,可沒有一句誆你。”
“不敢,微臣不敢呐王爺!王爺就莫要拿微臣打趣了,方纔是犬子不懂事,微臣一定會尋了時間好好教訓他纔是!”秦尚書就差沒有拎著秦旬給人賠不是了。
“行了,這套就留著等使臣來了用吧,若是沒有旁的事,王妃也需要休息了。”寧抉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