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宮殿原先在的位置並不算偏僻,且還有幾分雅緻。
但因著淑妃的事而廢棄了,此刻整座宮殿之內蕭條慘敗,地上滿是紛紛落葉,空中飄灑細雨,明明該是夏日,現如今這兒卻像極了秋日般蕭條。
蕭清然拎著竹籃子走到淑妃平日裡最為喜歡躺著搖椅的大樹底下,點燃了手裡的香油紙錢。
“淑妃,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托夢給我。”蕭清然眼前彷彿有一個畫麵一閃而過。
淑妃仰躺在搖椅上,手裡頭著把白的團扇,慢悠悠地搖晃著,抿笑著。
歲月靜好。
蕭清然閉了眼,將竹籃裡頭所有的紙錢和自己所寫的信箋都倒在了火中。
“不論如何,我都會查明真相的。”蕭清然眼睛裡反倒是多了幾分堅定,“我不信是我殺了你。嗯,我也會保護好卓兒的,你放心吧。”
“如果你真的有在天之靈,就幫我找到那個害死你的凶手吧。”
一陣清風吹過,捲起燃燒儘的灰末飛向天空之中。
蕭清然抬頭看去,這四方院中隔出來的便是一方天空。
麵前的宮殿就連門都沒有被人關上,地上沒有東西,但是裡麵的東西卻早就糟糟的。
翻倒的桌椅讓整間屋子都顯得格外淩,掛在上頭高高懸起的牌匾上積滿了厚重的灰塵。
蕭清然用手捂著口鼻以免自己揚起的灰塵弄得止不住噴嚏,一步步地朝著裡頭走去,腦海之中彷彿放映了電影一般,以往同淑妃的種種都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來。
……
蕭清然忽然瞧見了一旁唯一一份沒有被收走的茶,這茶還被打翻了。
裡頭的茶葉黏在了桌麵上早就乾了,水漬也能夠瞧得見其中廓。
“……”
蕭清然忽然覺得腦中一痛,想起了一幅畫麵——
貴妃旁的大宮崔玉催促著:“岑王妃,你這可要快點,這兩位娘娘都在等著你呢?”
“好了。”蕭清然穿戴整齊上了崔玉的馬車。
馬車不同往日,反倒是加快了速度朝著宮內奔去,最後停在了淑妃宮前。
蕭清然開車簾子,微微一愣:“怎麼是在淑妃宮?不是貴妃也在?”
崔玉沒有回答,反而是繼續催促著蕭清然進去。
蕭清然心有疑,但覺得問題該是不大,便踏了進去。
的記憶就停止在踏進去的作,後麵的事任由怎麼想都沒能想起。
崔玉……
如若不是現在,完全想不起自己還有一天會和貴妃在淑妃宮見麵的機會。
貴妃這人太過於強勢霸道,按照平日裡的習慣而言,就算是和淑妃一同找自己也不會選這個地方。
蕭清然總覺著不大對勁,但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這時,宮殿外難得有了匆匆腳步聲。
蕭清然連忙側躲到這宮門後頭,恰好旁邊是鏤空紗窗,能夠瞧見走進來的人。
翠綠的宮,一般是各宮娘娘邊伺候的大宮才能夠穿得了這個。
“淑妃,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過是幫彆人做事,你可彆纏著我了。”
蕭清然眉頭一皺,這聲音頗為悉,但是卻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隻見那個宮走到這宮門前,但是卻不敢走進來,而是在外頭瞭,直接在門口跪下。
“這宮裡頭對不起你的人多了去了,你何必纏著我一個小嘍嘍呢。都是替人做事的,我也不願意害死你。”宮絮絮叨叨地說著,隨後將紙錢一腦連同那竹籃子燒了起來,“這些也算是我給你的一些賠禮了。”
“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宮說完後爬了起來,瞬間一溜煙跑了。
蕭清然看著那人離去的背景,忽然和自己印象之中的一個背影相重疊了。
這人就是崔玉!
如若那段記憶隻是讓蕭清然懷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貴妃有關的話,那麼現在就完完全全清楚了。
這件事一定和貴妃有關!
同時,蕭清然也有些後悔自己剛纔沒能衝出去,指不定那個時候崔玉就將所有事都告訴自己了!
蕭清然看著地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低聲呢喃:“淑妃,這是你顯靈了麼,告訴我可以從崔玉這邊下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