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宮內。
接了旨意的皇後仍有幾分恍惚不敢置信,不曾想自己會這麼快便被放了出來。
畢竟當初這事,那個人便是不曾聽聞自己一次解釋就罰了自己足。
後來便是那夏至宴上也不曾記得自己。
皇後閉了閉眼,想起晚飯時的雲片糕,還有夾雜著那雲片糕碟子底下的紙條。
貴妃流了胎兒,而惠妃卻因為懷孕而一舉為了惠貴妃。
原先該聯手的兩人現如今怕是了仇敵,這倒正好,能夠在宮裡頭多一個人製衡貴妃。
但是這送紙條的人……
皇後也清楚能夠將手足宮中並且悄無聲息給各宮送上這道糕點還給自己送來報訊息的會是什麼人。
同樣清楚自己這便是盛了對方的。
皇後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罷了,歇息吧,惠貴妃那兒,明兒再去。”
“是。”
這一夜,皇宮之中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翌日。
蕭清然倒是沒去驛館,而是去了天閣,想著顯赫楊大姐商量商量這和拈花閣的事。
但是卻不曾想自己還沒進天閣便被人給攔住了,而攔著自己的便是對麵鋪子的陳倩倩。
原先見著陳倩倩還是個較為明豔人的姑娘,這會子一瞧,整個人卻有幾分沉,眼皮子底下更是濃濃的一層翳。
蕭清然眉頭一蹙,下意識往後挪了半步,總覺著這人上有一子淡淡的臭味,著實是不宜太過於接近。
“岑王妃。”陳倩倩張喊道,這嗓音卻不像年輕般清脆,反倒是多了幾分嘶啞。
蕭清然淡淡道:“不知陳二小姐有什麼事?”
“岑王妃可還記得我娘?”陳倩倩開口道。
“陳夫人人心不足蛇吞象,陳二小姐若是無他事還請挪步。”蕭清然倒也不想同人在天閣鋪子門口起了衝突。
卻不曾想這陳倩倩就像是沒聽見人說話似的,繼續說道;“這些日子,我天天聽見我孃親的腦袋在我屋子的地板上滾來滾去,一次次地和我說好疼,好恨,好恨你,恨你害死了。岑王妃這麼害死一個人,難道就不會心虛麼?難道就不會問心有愧麼?”
“難不岑王妃不曾做過噩夢不?”
一個個問話倒是多了幾分節節近的意味。
蕭清然就連腳步也不曾挪,淡淡地瞥了眼對方,這眼神若是被彆人瞧見了,怕不是要說一聲像極了寧弈。
“怕?”蕭清然輕笑一聲,“本王妃要怕什麼?”
蕭清然俯,同陳倩倩雙眸直視:“害了那姑孃的本王妃不?陳二小姐可不要忘了,是你孃親抓著那個姑娘,生生讓將那曼陀羅給吞了下去,才導致陳三小姐的死。”
“至於你的孃親,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
蕭清然輕哼一聲:“難不這害了人的死了,本王妃還該心虛不?”
“那麼,這些個判案的員們豈不是各個夜不能寐,心想著,我這就不該找到真凶,以免害了真凶?”
周圍圍觀的人群本還聽了陳倩倩的話對蕭清然頗有指責,這會子一聽自然是分辨真偽,對著陳倩倩指指點點。
陳倩倩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蕭清然:“岑王妃果然是好口才!”
“謬讚。不過實話實說罷了。”蕭清然說道,“比不上陳二小姐這信口拈來的胡話順。”
“陳二小姐還請讓個路,本妃還有要事,就不在此和陳二小姐多談了。”
陳倩倩還想說什麼,便被小七給攔了下來。
蕭清然進了天閣,而陳倩倩卻依舊站在外頭,不顧周圍的人對異樣的眼和指指點點,一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蕭清然的背影。
直至自己什麼也瞧不見了,陳倩倩這才抬頭瞧了眼高高地掛在上頭的天閣三個大字。
陳倩倩扭直接走了。
了閣內的蕭清然卻隻覺得渾不對勁,但卻怎麼也說上來。
“拿新服給我換。”蕭清然說完便去了自己的屋子好生洗漱一番,並讓桃紅將先前穿的服拿去燒了才覺得有幾分舒坦。
“王妃,您這是怎麼了?”桃紅擔憂問道。
蕭清然搖搖頭,也說不上緣由,便是一種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