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起,她朦朧中似乎聽到房中有腳步聲,想睜開眼睛卻睜不開來。
好一會兒後,她感覺自己被一個溫熱的胸膛抱入懷裡,她很眷戀那種感覺,反倒睡得很沉了。
直到手臂上有種痛感傳來,那個溫熱的懷抱離開了她,她猛地睜開眼來。
房間裡。
慕雲琛正蹲在床前,她側臥著,受傷的手臂正裸在外麵,痛感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你醒了。”看著柳晴朦朧的雙眼,慕雲琛溫和憐惜地問。
“你怎麼來了?”柳晴怔了會兒翻身就要坐起,身子卻被一雙大手按住了。
“不要動,你手臂的傷口很嚴重,我來為你上藥。”慕雲琛將她按下去,手指輕撫上了她胳膊的傷口,憐惜地責備道:“誰讓你去不自量力去救佳樂的,該受傷的是她不是你,真是不知深淺。”
柳晴此時渾身沒勁,被男人的大掌按著,她動彈不了,隻能安靜地躺著。
慕雲琛唇角微彎了下,拿出藥粉來笨手笨腳地替她上藥。
他動作很輕,細緻入微,每當柳晴稍一皺眉或者有輕微的吸氣聲時,他都會停下來看著她問:“疼嗎?”
柳晴不哼聲,眉頭鬆展開來。
他確定她不疼了,這才繼續上藥。
一會兒後上完了藥,將她摟入懷裡,兩道劍眉擰得緊緊的:“你怎麼越來越瘦了。”
說到後來時,他手掌心覆上她的後背,入手的全是骨頭,他心中揪得生疼。
這段時間,自從孩子流掉後,不知她是怎麼過來的,其實他的難受比她的隻多不少,可他是男人,想要保護好她,不想讓她受任何驚嚇,可事實是,她越來越消瘦了,臉也黃黃的,讓他心疼不已。
“我去了隻是受傷,如果我沒去,現在汪佳樂肯定已經死了,你願意麼?”男人溫熱的手掌心隔著厚厚的布料傳來,她擰緊眉生硬地問。
慕雲琛一愣,立即說道:“我隻要你平安,你這樣,讓我覺得欠你太多了,彆人我不管,告訴你不準再有下次。”
柳晴聞言隻是閉上了眼睛,空氣裡一片寂靜,他們彼此的呼吸相纏。
一會兒後她又睜開眼睛說道:“這裡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你怎麼進來的,快出去,彆臟了你的身子。”
“我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共當,你坐牢,我陪你坐,今生今世,我們再也不會分開。”慕雲琛低頭去親吻著她的額頭,在她耳邊悄聲答道。
多麼暖心的回答!
柳晴有一陣竟被感動得稀裡嘩接拉的,直想哭。
慕雲琛開著玩笑:“這是我們認識以來最特彆的一晚,很有紀念意義,不如我們再做點什麼加深這個曆史時刻。”
話聲落,他的眸光落在她的紅唇上,猛然深吻了上去。
柳晴沒有防患,被他吻得呼吸窘迫,像要斷了氣般,原本虛白的臉湧起絲紅暈。
一會兒後,慕雲琛放開了她,將頭埋進她的胸前。
慕雲琛,你太自私了,知道我將你排除出我心房費了多大力氣麼,現在你這樣招惹我乾什麼?
柳晴恨恨的想,眼圈不爭氣地紅了。
她掙紮著想要推開他。
“彆動,晴晴,讓我抱著你過這一夜,我有罪,我欠你的,讓我彌補你。”慕雲琛緊緊抱著她,越來越緊,聲音熱切真誠。
柳晴的心一顫,竟然停止了掙紮。
“晴晴,從此後我們不再分開,永遠在一起,我們再生幾個孩子陪小西吧。”男人的聲音沙啞模糊。
柳晴的視線模糊,水氣盈盈。
“晴晴,這一輩子我隻有你一個女人,沒有任何女人能輕易上得了我的床,誰都不行,其實我不欠你什麼,我一直都是全身心的愛著你,從此後,你也隻能全身心地愛著我,少一分一毫都不行。”慕雲琛忽然憐惜地將她擁入懷裡,誓言般說道。
柳晴高築的心房嘩的一下碎了一地,眼前虛無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