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頓時大窘,“難道要……要我真的……”
青瓷娘沉聲道:“你要哄他喝下玉泥茶,藥效過了之後,他會有三炷香的時間,失去意識。”
薑冬遲疑道:“可是為什麼不用迷藥把他迷暈,或者……直接把他打暈。”
“今夜房間內要是沒點靜,愁嶺的人肯定會起疑心。橫豎,你躲不過這一關。路是你自己選的,由不得你後悔。”
薑冬將手都掐青了,“我沒想到這個!”
青瓷娘將竹筒塞到的手中,幾乎是命令的口吻,“橫豎躲不過去,那便用來做點文章。你將玉泥茶直接放今晚的合巹酒中,憑藉陳平湖的謹慎小心,他定能覺察出來,你可直說是玉泥茶,讓他心甘願喝下!”
薑冬心知不妥,皺眉道:“青瓷娘,你或許把他想的太……齷鹺了……”
外麵的丫鬟道:“新郎來了……”
薑冬渾一震,連忙把竹筒塞腰間玉帶內。青瓷娘為蓋上了蓋頭,扶出屋。薑冬在一片紅彤彤的影之中,覺到有個修長的影將籠住,隨即冰涼的手指握住的手。
在一片鬧鬨哄中,薑冬和陳平湖拜了天地,被送房。坐在床上,聽著外麵嘈雜的聲音,如坐鍼氈,手心全是汗水。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天漸漸昏暗,愁嶺因為四麵峭壁環繞,天黑的很早。
薑冬掀開蓋頭,見門外站著幾個人影。悄悄站起,假裝在屋內來來回回踱步。
外麵的兩個小廝聽見靜,兩人對一眼,都是會心一笑。這新娘子來來回回走個不停,不是等新郎等急了吧?
薑冬走到桌邊,出腰帶內的竹筒,猶豫不決。最後實在是心煩意,一咬牙拔開竹筒蓋子,將裡麵的末狀東西傾倒在酒壺中。
做完這些,頹然坐回床邊,盯著桌上的酒壺發愣。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薑冬連忙抓起蓋頭蓋好。
外麵的小廝問:“什麼人?”
一個聲音道:“我是陳大人派來的,給小姐送點吃的東西。”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陳大人從外麵帶來的,一向隨侍大人。”
“那是誰?怎麼不說話!”
“也陳大人邊的婢子,是個啞,擅長推拿。陳大人怕小姐坐久了腰疼,讓來給小姐肩捶腰的。”
“哦,那進去吧。”
門吱呀被推開,又迅速合上。薑冬正猶豫要不要掀蓋頭,卻聽那個的聲音道:“東廂姑娘,是我。”
薑冬拉開蓋頭,吃了一大驚。站在眼前的兩個人,一個骨架稍大,垂著頭,忸忸怩怩,看不清楚麵貌。另一個卻認得,是陳平湖從市井買回來的侍妾,長的和有點像。薑冬依稀記是楚歌,以前是個勾欄彈琵琶的。
薑冬一下子站起來,“楚歌?陳大人怎麼把你也帶過來了?”
楚歌看起來有點惶恐,轉頭看了看邊的人,低了聲音道:“是他帶我進來的,他說可以幫我找到陳大人。”
薑冬看向那個人,心生警惕:“你是誰?”
楚歌淒淒慘慘,忽然跪下拉住薑冬的,泣道:“夫人,我知道陳大人心中始終都隻有你一個人,大人如今要娶你為妻,奴婢絕不敢說什麼。隻是奴婢跟了陳大人一場,求夫人幫奴婢說,彆讓大人丟下我不管。”
薑冬向後退了退,沒有理會楚歌,隻是看向不說話的那人。那人忽然手在楚歌脖頸重重敲了一下,楚歌頓時暈倒在地。
那個人拍了拍手,抬頭看向薑冬,“驚不驚喜?”
薑冬幾乎嚇出心臟病,“你他娘!謝……”
正是謝堂燕的傢夥趕忙捂住薑冬的,“小姑,我好不容易鑽空子進來,你要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薑冬搖了搖頭,嗚囔幾聲,推開他低嗓子道:“你怎麼來了?穿這樣?”
謝堂燕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並不合適的,挑了挑鬢角頭髮,“你爺我扮男裝……啊呸!男扮裝,容易嗎?”
薑冬心思急轉,指著昏迷不醒的楚歌,“你要用來換我?”
謝堂燕點頭笑道:“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