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光透進來,落在她瓷白的臉頰上。宋修臣凝視片刻,又在她的脈門上探了探,才道:“去吧。”
薑冬揉了揉手腕,“哪能這麼快就懷上呀……”
宋修臣黑下臉,揮了揮手讓她出去。薑冬轉身跑了,他站在窗前看院中的她,輕聲道:“還好,不是李代桃僵之術。”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寒司散毒沒有加重的跡象,深怕是薑冬和陸老郎中暗中謀劃了什麼,用一種類似於李代桃僵的道門秘術,通過男女親近,將毒轉移到她身上。剛纔看薑冬的臉色,以及試探她的脈息,並沒有發現不妥。
這讓他懸起來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卻是因為想不明白陸先生出去采藥,為什麼帶上璞徽而非是薑冬。按理說,當時帶薑冬應該才更合理。
難道薑冬陪在他身邊,會對他有某種助益?
他負手身後,透過籬笆院門,看見門前延伸出去的泥路上,有一個村婦拎著籃子走來。略一沉吟,他坐在椅子上,推著椅輪來到門下。
婦人穿著一身極其尋常的粗布短衣,探頭探腦往門內張望,看見宋修臣後,婦人客氣地笑了笑,“小相公,你家娘子在不在,俺找她說個事。”
薑冬聽到聲音,從灶房出來,認出是昨天賣豆腐的那家婦人,她溫和笑了笑,“大娘,你找我?”
婦人笑眯著眼睛把薑冬上上下下打量好幾遍,見她眼底隱隱約約透著一種饜足媚態,婦人什麼沒經過?一看就知緣由,她心中驚訝,難道癱瘓在椅子上的男人,那事還能成?
她很不見外地上前拉住薑冬的手,笑道:“小娘子,我受人之托,來問你一件事。”
薑冬莫名其妙,“什麼事?”
“昨天你來買豆腐,看見俺那鄰家院子的大郎了吧?濃眉大眼,高高壯壯的。”
薑冬皺了皺眉,隱約猜到這婦人來乾什麼,她搖頭淡淡道:“沒看見。”
婦人被她堵了回來,尷尬笑了幾聲,“姑娘,你照顧一個癱了的男人多不容易,閒言碎語的,還有潑皮無賴盯著。那楊家大郎看上了你,不介意你有男人,想著娶你回去,也能幫你照看這病秧子。一女二夫,這在我們薄溪村有前例的,村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