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藤椅上的潘公子就悠悠道:“想本公子的東西,有點困難。”
薑冬臉微變,剛纔說話低了聲音,不可能讓院中的他聽到。難道這位姓潘的耳力異於常人?
勉強笑了笑,“我也知道不可能,說著玩的,故意讓公子你聽到。”
潘瀞閉上雙目,喃喃道:“本公子要休息一會,兩位公主哪個先過來侍寢?”
薑冬心中大怒,尚未發作,華衍卻已經是跳如雷,跑過去指著潘瀞的鼻子道:“本宮跟你拚了!”
潘瀞無於衷,“怎麼,你現在就想跟我大戰三百回合?可惜本公子不喜歡白日宣,你先滾過來給本公子扇扇子。”
華衍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死勁握著拳頭,回頭看向薑冬。
薑冬拿出一把扇丟給華衍,“看我乾什麼?還不快去給潘公子扇,注意點,彆用勁,可彆給公子扇冒了,回頭還得伺候湯藥。”
潘瀞笑眯眯問:“冒?”
“哦,我們青州方言,就是風寒。公子你瞧瞧這個天,真的很容易著涼的。”
潘瀞滿不在乎,“沒關係,本公子我火大,需要滅滅火。”
薑冬在華衍肩上推了一把,“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
華衍萬般不願地走過去,蹲在藤椅邊上給潘瀞扇扇子,盯著這欠揍的臉,恨不得給他幾百拳。
潘瀞忽然睜開眼睛,與華衍四目相對,他笑眯眯道:“你煞氣太重,這點比你姐姐差遠了,不懂得什麼神意內斂嗎?養氣功夫有待加強。”
華衍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不是要睡覺嗎?廢話這麼多!”
“有你這小人在我邊上,怎麼睡得著?”
華衍傲然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敢本宮一下,我立即跟你拚命,你拿不出弩箭,然後我姐姐再在一旁用的劍削去你的腦袋!”
此話一出,潘瀞和薑冬都是一愣。薑冬不由對華衍刮目相看,有時候簡單的腦子想出的暴法子,還像那麼一回事的。
薑冬道:“潘公子,你聽到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主意,我反正是不願意用的。不過還請公子注意言行,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們姐妹二人,隻好與你拚命了。”
潘瀞神古怪,他嗬嗬一笑:“不是說好了咱和平相,怎麼又討論這麼嚴肅的問題?”
薑冬淡淡道:“公子以禮相待,自然和平相。”
潘瀞嗯了一聲,對扇扇子的華衍公主道:“快彆扇了,小手疼不疼,要不要我給你?”
薑冬又補充一句:“言語之間,也不能調戲!”
潘瀞撇撇,對華衍歎道:“你這姐姐,真是頭母老虎,厲害角。”
華衍丟下扇子,嗤之以鼻。
薑冬將華衍拉灶房,華衍小聲道:“這死紈絝也害怕咱們拚命,不敢真的對咱們不敬。”
薑冬卻是不敢放鬆警惕,手指蘸水,寫道:“這瘋子剛纔是在故意示弱。”
華衍瞪大了眼睛,薑冬繼續寫:“他留在這,可能有彆的目的,咱們得小心提防。”
華衍使勁點頭,薑冬便不再說話。潘瀞在藤椅上眯著眼睛躺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有沒有睡著,薑冬隻覺得無比糟心,好像那藤椅上躺了一坨屎,看一眼就渾難。
等他終於懶腰坐起來,薑冬和華衍已經吃過了飯,他了鼻子,道:“給本公子做一碗蔥花麵。”
華衍擰眉,薑冬對夏夏娘使了個眼,夏夏娘便去廚房煮麪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蔥花麵端上桌,潘瀞笑眯眯對薑冬道:“你先嚐嘗好不好吃。”
薑冬也不多言,夾起筷子直接吃了一口,“公子放心,沒毒的。”
潘瀞這纔拿起薑冬用過的筷子,挑起麪條吃個一乾二淨,他長相秀氣,吃相卻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華衍看不過去,在一旁小聲嘀咕道:“貧相!”
潘瀞歎道:“小公主,你知不知道什麼福氣?”
“我不服氣!”
“是有福的福。”
華衍瞪眼:“我不和你說話。”
潘瀞於是又看向薑冬,薑冬淡淡道:“公子隻怕是無福之人。”
潘瀞好奇問:“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