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向後退了幾步,臉上難掩驚駭與惶恐。薑冬沒好氣道:“姓潘的,你彆說,誰是你的人!”
潘瀞每次殺人之後,習慣將手上跡抹在眼皮之上,他手往眉下抹出一道跡,妖般魅,自負狂傲,卻對薑冬無賴笑道:“我是你的人,不?”
華衍公主愣愣看著潘瀞,聽到這句話,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點……難過。
薑冬瞪了他一眼,上前扶住皇後孃娘,笑道:“娘娘驚了,這東郡王之子蠻狠無良。還請娘娘遠離我這是非之地。”
潘瀞收斂起眼中的狠辣殺機,懶洋洋道:“是啊,千裡迢迢趕過來不容易,彆連板凳都還沒捂熱,就代在這。”
華衍公主失魂落魄地跟在皇後的後走出了小院。潘瀞拿起兩支散落在地上的箭矢,指了指那兩個剛纔還頤指氣使的宮,冷冷地道:“你們兩個先彆走,留在這指著誰收拾啊?”
兩個宮被潘瀞很沒風度地用箭矢拍打臉頰,不敢怒更不敢言,見識過這瘋子的殺人手段,誰還敢惹怒他!
宮用了全力將拖拽出去,在院中留下兩條跡。潘瀞怒道:“等一等,這跡怎麼辦?”
宮匍匐在地上,渾抖如篩糠。潘瀞不耐煩道:“用你們的裳,把這地上的給老子乾淨!”
兩個宮都是淚如雨下,隻得照做。等小院終於恢複了平靜,薑冬重新躺在藤椅上,目飄向遙遠的天際,喃喃道:“你殺孽太重,不怕下阿鼻地獄?”
潘瀞沒事人一樣坐在台階上,歎道:“匹夫一怒,濺三尺而已。卻怎麼敵得宋修臣將天下玩弄於鼓掌間,伏百萬?”
薑冬搖頭:“宋修臣所做,真的隻是為一個傀儡為愁嶺謀嗎?我不相信。事實也並非如此。”
“那你是沒看過東郡王大軍碾過的州郡的慘狀!”
薑冬眼神熠熠,忽然問:“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太安城被困這麼多天,卻沒聽說城內百姓斷糧?”
潘瀞皺了皺眉,“是很奇怪。按理說,圍城三個月,百姓應該有所靜纔對。十六年前太安被困,城內百姓無糧無鹽,甚至出現了殺妻烹兒的人間慘事,到了後來,聽聞百姓們集聚在皇宮城門,著守門皇衛出皇帝,好去迎敵城。”
薑冬輕聲道:“我記得,宋修臣與城中米鋪老闆有生意往來,似乎宋修臣在大量屯集糧食。”
潘瀞臉古怪,“難道宋修臣藏匿的糧食,是為救今日困的太安百姓。”
薑冬腦中一片清明,淡淡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太安城內一定有人分發糧食。何時百姓家中糧儘,何時太安城淪陷。”
潘瀞歎道:“看來,宋修臣也並非就是聽話的傀儡,這番行事,肯定不是愁嶺那老怪授意的。我真想知道,宋修臣到底藏了多妙手後手?”
薑冬眼神淒涼,“他為滿城百姓謀,為前朝亡國奴謀,卻不為他自己謀。他死之後,世人隻當他是妖妃之子,是千古罪人,又有誰知道他暗中做過的那些事?好!沒關係,我來為他正名!”
潘瀞靜靜地看著此時的,他嘖嘖笑道:“真好看!”
薑冬拿帕子蒙上臉,“你能不能彆老捉弄華衍?”
潘瀞道:“小公主總是看我不順眼,要是安安靜靜的,我當然以禮相待。”
薑冬哼了一聲,“斯德哥爾綜合征……”
“啥?啥?”
“人質上綁架犯。”
“你上我了?”
“我能嗎?”
“看樣子不咋像。”
“我要說華衍喜歡你,你信不信啊?”
潘瀞笑道:“你可彆開玩笑,那妮子不是喜歡宋修臣要死要活的嗎?”
“年喜歡,不慕。十三歲初見宋修臣,喜歡上風雅無雙的他,是理之中,可要說,能有多?對宋修臣隻是一種執念,可是對於你……不是冤家不聚頭。”
潘瀞不說話了,薑冬問:“你當如何?”
潘瀞笑嘻嘻說:“可我不喜歡,我喜歡姐。”
薑冬徹底閉上,懶得再與這登徒子廢話半句。躺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睡了過去,醒來時發現上多了一條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