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慕之哼了一聲,“你懂不懂規矩?知不知道潼川太守是誰?”
“潼川太守是誰我還真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東郡王是誰?”
薑冬轉頭,對無故獻殷勤的郭慕之道:“拚爹,你估計是拚不過他。我好心勸你早點離開,不然到時候缺胳膊的,你可不能怨我。”
郭慕之聽對自己說話,一臉的陶醉,“小娘子的好意我領了,不過本公子如今是真的走不路,不然娘子和我一起回府,免我相思之苦?”
他知道這茶坊中常有外地人攜帶貌子下餌料,子裝孤冷子,勾人興致,好趁機賣得高價。
他早就注意到薑冬,見隻穿著一淡黃的碎花布,而非名貴的錦緞綢布,本就不是貴門子的裝扮。於是就把潘瀞和薑冬看做是外地來釣魚的了,要不,誰會帶著這麼貌的姑娘來花茶坊看戲啊?
潘瀞歎道:“你這調戲子的手段可不怎麼高明,比起老子當年,差遠了。再不趕緊滾蛋,就不止我媳婦……不是,兄弟媳婦說的斷手斷腳這麼簡單了啊。”
郭慕之終於不耐煩,對潘瀞冷笑道:“裝的過分了!本公子抬舉你,可彆不識抬舉。”
潘瀞看向杏花:“有人垂涎你家公子媳婦,不表示表示?”
杏花閉著眼睛,本不屑去看那郭慕之,語氣輕淡,一個字:“滾!”
郭慕之給家丁拋了個眼神,家丁擼起袖子就要手,卻被杏花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揪住後脖子那團,瘦小拎著那魁梧家丁,就像是拎小狗小貓一樣,將家丁扔出大門,嘭地一下砸在門前地板上。
郭慕之猛然站起:“你……你們是什麼人?”
潘瀞笑嘻嘻道:“老子剛纔說的話,你當耳旁風?”
郭慕之猛然一震,一字一頓沉聲道:“東,郡,王?”
潘瀞一腳踢在他肚子上,郭慕之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那名剛要站起來的家丁上,將那倒黴家丁又重新給砸趴下,郭慕之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暈死過去。
茶坊門口圍了一圈看熱鬨的路人,發現暈倒在地上的是太守大人家的公子,議論紛紛,無人不心驚那外地佬的大膽妄為。
薑冬起,意心闌珊:“好好一場踏搖娘皮影,搞得烏煙瘴氣。”
茶坊中的管事見要走,連忙讓十幾個小廝堵在門前,惶恐道:“三位客不能走,您三位拍拍屁走了,待會太守府來人問罪,小店可怎麼說呢?”
潘瀞作勢抬腳要踢,掌事的一咬牙站著沒躲,憑著挨這一腳,好過被太守府的人問罪。
潘瀞看出他的心思,笑罵了一聲,收回腳慢悠悠道:“這公子調戲我人……那個我帶出來的人,剛纔茶客有目共睹,難道我還不能出手教訓教訓他了,這是什麼道理?”
掌事的不敢吱聲,在這潼川城,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就大,可這位外地來的公子,拳頭再大能大的過潼川太守嗎?
正僵持,一個清秀“男子”騎著高頭大馬停在門前,看了眼自己暈死過去的弟弟,揮手令人將他抬到後麵的馬車中。男子朗聲道:“屋裡的頭烏,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
茶坊掌事的連忙小跑著出去,愁眉苦臉對那男子了一聲:“大小姐。”
那男子頓時擰眉不悅道:“你我什麼?”
掌聲的趕緊改口,“大公子。”太守老爺家有位小姐,年已二十七尚未嫁人,不羅男裝,是這潼川出了名的一件奇事。
大小姐滿意地點了點頭,著從茶館裡出來的一男二,高坐馬背上喝道:“就是你們幾個?”
潘瀞笑眯眯道:“我說這位嬸嬸啊,你喜歡扮男人沒人管,乾嘛非要來街上噁心人呢?不男不的,還好本公子我今晚沒吃什麼東西,不然都要浪費了。”
大小姐聞言然大怒,雙手抖指著潘瀞,在馬背上搖搖墜。潘瀞咳了一聲,“嬸嬸可彆摔下來,摔下來我也不接你。”
大小姐喝道:“誰去給我掌!”
一個武夫踏步而出,手持一杆長槍,在空中抖了個漂亮的槍花,對準潘瀞就是奪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