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了一下,“不會掉的。”
薑冬有些憾,這枚印記雖然並不醜陋,但卻使他的眼睛不那麼像宋修臣了。不知不覺手,在他眉心了,應證他說的是實話。
等反應過來自己在乾什麼,已經了好幾下。而他隻是端坐著,任由微涼的手指在自己的眉心按。
薑冬電一般收回手,站起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無妨。”
薑冬皺了皺眉,忽然有些惱,“你這人怎麼這麼說這兩個字!”
他似乎是笑了笑,“這兩個字有什麼問題嗎?”
薑冬不再說話,“我先走了,多謝公子的茶。”
轉出屋,背對著他,他於是看見子後麵醒目的跡。猶豫了一下,他道:“等一下。”
薑冬心中一突,轉看向他,“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明明知道不可能,卻中了邪一樣,想要從他口中聽到“宋修臣”三個字。
他下自己的外衫,披在的肩上,笑道:“你說過要給我洗服的,半個月後,我來這裡取。如何?”
薑冬“嗯”了一聲,細細聞去,披在自己上的袍有一種檀香和麝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檀香偏淡,麝香偏濃,這是不同於宋修臣上氣息的地方。
宋修臣上的檀香偏濃,麝香偏淡。
目送薑冬走後,他獨自坐在廂房內,問小二要了一壺上好的君山銀針茶。小二有些納悶,不知道這公子為什麼要占著一間廂房獨自喝茶。
他看出小二的疑,解釋道:“我在等人。”
小二於是下去拿茶,再上來時,瞧見廂房中多了一位錦華服的公子。小哥嚇得渾一抖,這公子不是彆人,小二曾經在皇上的登基大典過街儀仗中遠遠瞧過一眼,記得清楚——尚書令陳平湖。
小二連忙放下茶水,躬退出。
陳平湖倒出一小杯澤淡綠的茶水,端到鼻子前聞了聞,說道:“這君山銀針,形細如針,沖泡後芽尖先是升到水麵,再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實是趣觀。”
那公子輕聲道:“人生起伏,也是如此。”
陳平湖目瞬間冷如冰霜,“我封城半月,挨家挨戶搜查,幾乎將這潼川城翻了個遍,都查不到你一一毫,藏得可真夠深的!”
他自嘲一笑,“所以,你就用來引我出來。”
陳平湖盯著他眉心的棗紅印記,“帶著這一張麵,不累麼?”
他手,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麵,出本來的容貌,眉心的印記更加猩紅。
宋修臣。
陳平湖先是震驚,再是釋然,歎道:“你不該回來。”
宋修臣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水,“我若不回來,的兒子就會死。”
陳平湖嗤笑一聲:“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個什麼命?當年在皇宮的那場浩劫中,我希你死,可惜你沒有。你中了寒司散,無藥可解,我希你死,可惜你堅持了好幾個月。再後來,聽說先生將你打的筋脈斷絕,我想你這下應該可以死了吧,可惜你還是沒有如我願。”
宋修臣自嘲一笑:“大概那些鬼差們都得恨死我,哪有我這樣一次又一次耍他們玩的?”
陳平湖重重冷哼一聲,“孩子是你搶走的?”
“是我救走的。”
陳平湖忽然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是誰的孽種?”
宋修臣默不作聲,陳平湖道:“被東郡王第三子潘瀞劫走,從東郡到江陵,三千裡路程。”
宋修臣輕聲道:“不管是誰的孩子,總之是的孩子。不是嗎?”
陳平湖冷冷看向宋修臣,“三次,我很讓你死,可是我都沒手。接下來,你真的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宋修臣卻並不理會他的這句話,隻是道:“你口口聲聲說是孽種,可你還是讓生下了孩子,若是兒,你會當金枝玉葉養大。也是因為那是的孩子。大哥,其實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
陳平湖被他這句話徹底激怒,拍案而起冷笑道:“你既我大哥,卻與兄嫂有染,仁義道德在你眼中算得了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