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忍俊不禁，“林方淩本就是古板正經的人，你又這樣不懂風情，真要急死他了。”
杏花根本不明白，問：“為什麼？”
薑冬不去給她解釋，笑而不語。外麵的雪勢漸濃，她站在窗邊，看著外麵廊簷下紅燈籠周圍的飛雪，忽然想起潘瀞，想起在江陵的江麵上，他負手立在船板時的落寞身影。
她的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潘瀞走了沒？”
杏花點點頭，意識到薑冬背對她看不見，於是說道：“雪落的時候，他就出城了。”
薑冬“嗯”了一聲，雪下的那麼大，她腦補了一下潘瀞在雪中單騎獨行，想想有些悲壯。
茫茫大雪中獨孤的人。
杏花道：“我家公子說，潘瀞在太安城日子不好過。”
薑冬歎道：“能好過嗎？其實想一想，這麼多年，他的日子沒有一天是好過的。”
五百裡外，潘瀞騎馬在茫茫荒野之中，一道羽箭破空而來，射向他的眉心。他整個人仰麵貼在馬背上，才堪堪躲過那枚羽箭。
是十幾個配有勁弩的黑衣人從四麵湧上，弩箭齊齊對準潘瀞，潘瀞抽刀下馬，獰笑道：“是我大哥的人，還是我四弟的人？”
黑衣人並不說話，一潑箭雨射向潘瀞，潘瀞在地上翻滾一圈，躲過幾個致命的箭矢，又用手中長刀擋開幾箭，沒有握刀的左手在空中抓住兩箭。
潘瀞哈哈大笑，“就這種弩機，比你們褲襠裡的鳥還軟，拿出來不嫌丟人嗎？”
另一波箭雨當空潑來，密密麻麻如天上蝗群。潘瀞竄到馬背之下，一頭烈馬頓時被射成了刺蝟。潘瀞的手臂和大腿中了兩箭。
為首的黑衣人朗聲道：“三皇子，好不好玩？”
潘瀞咬牙切齒：“沒有你娘好玩！”
為首那人冷哼一聲，舉手示意再放箭。忽然，十幾道淩厲至極的弩箭破空射向黑衣人，那十幾人立即摔下馬背。
另外一隊人馬趕到潘瀞身前，潘瀞艱難站起，冷冷問：“你們是誰？”
山鬼翻身下馬，對潘瀞盈盈福了福身，“奉我家公子之命，送君千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