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聞言心中一暖,抬起氤氳著水霧的眸子,感激地望著他,哪知他接下來的話,幾乎讓她吐血。
“你清白與否,與我何乾?”
薑冬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幾顆晶瑩淚珠滴落下來。宋修臣笑得風輕雲淡,“我說過,彆愛上我。愛上我的女子,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薑冬幾乎背過氣去,“你他娘……宋修臣,你是不是有被喜歡幻想症啊?”
宋修臣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給你帶了些木炭,你省著點用。燒水洗洗臉,瞧瞧,畫的跟猴屁股似的,難看!嚇人!以後少塗些胭脂。”說著咧嘴一笑,瀟灑轉身走了。
薑冬愣愣站了一會,才咬牙切齒道:“神經病!”
她抽了抽鼻子,回想剛纔的情景,不禁自嘲一笑,她薑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破曉,薑冬縮在床上被凍醒,估摸著宋修臣給她房中燒地龍是揹著采秀娘,所以隻燒了一會,屋內現在是冰寒徹骨。
她哆哆嗦嗦穿起衣裳,嘴裡嘀咕:“想我死就直說,沒必要這麼冷。”用繩子將寬大袖口紮捆在手腕上,小跑著蹓到沁芬房門前,拍了好幾下,沁芬才頂著雞窩頭來開門。
薑冬擠進溫暖的房間裡,一邊跺腳一邊用冰涼手指敲了敲沁芬的腦袋,“都什麼時辰了,還睡!穿衣服跟我跑操去!”
沁芬被她冰的往後直跳,“東廂,你怎麼起這麼早啊?”
薑冬歎氣,“寒冷使我清醒。”
沁芬“哦”了一聲,似懂非懂地坐在梳妝鏡前,薑冬拿起爐上懸著的小吊壺,就著壺嘴喝了幾口溫水,催促沁芬:“快去穿衣服。”
沁芬慢吞吞找衣裳,慢吞吞穿衣裳。薑冬懸著兩條腿坐在床沿,戲謔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身體已經醒來,靈魂還在沉睡吧?這不叫起床,叫詐屍。”
沁芬穿好了衣裳,打著哈欠問:“什麼叫跑操啊?”
薑冬從床上跳下來,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先跟我做第八套廣播體操,再去跑步。”說著兩臂前舉,左腳向前一步,右腳腳尖點地,“第一節,伸展運動。”
沁芬眉毛擰成個疙瘩,納悶道:“這動作像大鵬展翅,聽說前一段時間城裡的采花賊從房簷上飄下來,就是這個姿勢……”
薑冬頭上劃過幾道黑線,“多麼科學的一個起手式,咋被你描述的那麼齷鹺?清醒點,跟我一起做。”
沁芬又“哦”了一聲,學著她的樣子“大鵬展翅”。其實薑冬根本不記得接下來的第二三四五節動作,開局起手式,後來全靠編。
沁芬跟著薑冬做完了一套奇奇怪怪的動作,薑冬幫她將頭髮高束起來,又將袖口紮緊,像自己一樣勁裝出門,拉著她繞繁花樓的後內院跑步。
跑了三圈後,沁芬氣喘籲籲跟在薑冬後麵,“姐姐,我……我跑不動了。”
薑冬一邊跑一邊回頭說:“運動加適當節食,是科學減肥之道。你彆放棄,我不拋棄,貴門公子纔不嫌棄。”
沁芬上氣不接下氣,“昨天……有幾位公子……約我遊湖……”
薑冬“啊!”了一聲,纔想起一事,“對了,你昨天的造型是不是很惹眼?有幾位公子約你?”
沁芬忽然停下腳步,清了清嗓子,對薑冬擠眉弄眼。薑冬奇道:“怎麼停了!說說是哪幾位公子,帥不帥,家底咋樣?”
沁芬垂首不敢答應,薑冬正納悶她怎麼忽然害羞起來,自己的腦袋就“嘭”的一下撞到前麵什麼東西上,將她直接撞了個仰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平湖身穿一襲湖藍錦緞,居高臨下看著她,皺眉道:“穿成這樣,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