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濛濛剛亮,薑冬被叫醒,看見巧兒在篝火上烤蛇,而陳平湖站在不遠處的小沙坡上,瞭望前方茫茫無儘的沙山。
薑冬望著巧兒手中棍子上那一條彎曲的蛇,外麵已經烤黑了,散發著一種蛋白質燒焦後的焦味。她駭然道:“你哪裡弄的蛇?不是沒有蛇的嗎?”
巧兒笑道,“夫人彆怕,我在岩石下掏出來的。”
薑冬:“人家在冬眠,你把人家掏出來烤了?”
巧兒:“……夫人可真是慈悲心腸……”
薑冬摸了摸布袋,裡麵還有幾張乾糧,“我還是吃大餅吧。”
巧兒道:“蛇膽我已經掏出來了,沒毒的,可香了,夫人嘗一下吧。”說著就切了一塊,送到薑冬的麵前。薑冬連忙躲開,“我不吃的,你自己吃吧。”
陳平湖從沙山上走下來,問巧兒:“咱們還要幾天才能出去?”
巧兒一邊嚼著蛇肉,一邊含糊不清地道:“明天這時候,就該出去了。”
陳平湖沉默不語,薑冬撕下半張餅扔給陳平湖,“咱們吃完了就走。”
陳平湖接過半張餅,卻聽一個沉悶沙啞的聲音從附近沙山後麵傳來,“去哪?”
薑冬渾身一抖,幾乎要罵娘,說她是烏鴉嘴,還真是烏鴉嘴啊!
巧兒赫然起身從馬背下抽出兩根短戟,一手握著一個,對那沙山後麵喝道:“老匹夫,當什麼縮頭烏龜,還不快出來受死!”
薑冬眯眼望去,隻見一個佝僂的人影從沙山後慢悠悠轉出來。老人一身麻衣,破爛不堪,他麵黃如金帛,眼神卻如鷹一般,掃過陳平湖和巧兒,最終落在薑冬的臉上。
薑冬滿心不自在,往陳平湖身後縮了縮。她心裡嘀咕:不是,看我乾嘛啊?我惹你了?
老人嗓音沙啞,對薑冬招了招手,“丫頭,給我點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