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臣哭笑不得:“冤枉!東廂姑娘,你這話有歧義!”
薑冬擺了擺手,“沒有歧義,我就是那個意思。”
“你……你一個姑孃家……”
“彆給我來陳平湖那套,一會兒何統,一會兒有失麵。本姑娘又不是讀《貞》《戒》長大的。”
“那你讀什麼?”
“金庸古龍唄……說了你也不懂。不過你說認識名門閨秀,是不是真的?”
宋修臣正道:“你適才說了,不想與我同流合汙。”
“那是自然,不過我想發展一個係列,專供城內的小姐夫人使用,用上等的配料、細的包裝。到時候你幫我送去,暫時不要銀子。”
宋修臣若有所思地盯著薑冬,點頭道:“好一個放長線釣大魚。”他心中有些驚駭,疑這子究竟是不是從那個偏僻村莊走出來的陳平湖的髮妻?
若說是,焉能有這番見識眼?若說不是,他謀佈置了十數年的蛛網暗探可從未出過差錯!
薑冬見他眼神有異,拍了拍他的肩膀,學著他的語氣道:“宋公子,不要上我。通常上我的男人,運氣也不會很好哦。”
宋修臣噎了一下,隨即笑問:“聽說陳大人有半個月都沒過問你的事了,莫不是怕運氣不好,所以將你忘了?”
薑冬瞪了他一眼,“彆給我明知故問,你難道不知道這樓裡有他的探?陳大人雖然不過問,但肯定對我的一言一行瞭如指掌。我要是沒猜錯,柴房燒火的阿忠應該就是他的探,天天盯著本姑孃的眼神就像盯賊一樣,就怕我送陳大人綠帽子!”
宋修臣角了,“想不到你如此機智。”他暗想你若知道阿忠是我的人,不知會不會捶死我?
此後,薑冬用上好的原料調配了十支口紅,起名“朝”、“金縷”、“曉風”、“楊柳”、“蟬浮”、“南塘”、“疏桐”、“江晚”、“暮雪”、“冬釣”,令宋修臣用刻刀將名字刻寫在十個竹管上,再以朱墨填。
宋修臣道:“十個意象倒是不錯,隻可惜喻春夏秋冬四季,有牽強附會嫌疑。”
薑冬本來好不容易想出這些個名字,被他隨意點評為“牽強附會”,不由心中氣悶,惱道:“既說牽強附會,宋公子又有何高見?”
不知道是不是江郎才儘的宋某人指著竹管笑道:“都已經刻好了,倒不敢再有高見。我若說了你覺得好,豈不是還要我重新刻寫?”
薑冬對這人的厚無恥也是習慣了,懶得與他科打諢,道:“你既怕麻煩,不如想個總名來聽聽。”
宋修臣一邊填,一邊隨口道:“不如就‘頭場雪’。”你江冬,即是將冬,得有頭場雪來配才合宜。
薑冬聞言遂意,心中很喜歡這名字,卻麵不改道:“俗語,且不解意,無厘頭偽文青,也就一般般吧。”
宋修臣笑著解釋:“如何不解意?頭場雪,大好。我想啊,你這麼銀子,簡直要紮在錢眼裡了。正好寓意白銀如雪,落滿肩頭,你應該喜歡纔是啊!”
薑冬一拳砸在宋修臣的口上,不是拿小拳拳捶口的那種力道,而是恨不得把宋修臣口砸出一個窟窿。
某病男捂住口幾乎疼彎了腰,氣急敗壞他破口大罵:“你這娘們!能不能溫一點。”
薑冬心大好,捧著檀木盒子讓他在盒麵上寫下“頭場雪”三個字,“以後我的名門閨秀係列就頭場雪了,希能借宋公子吉言,白銀如雪。”
宋修臣見笑得燦爛明,不知不覺間,他的角也勾起一抹發自真心的笑意。眼前的子似乎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他暫且放下在上十幾年的仇恨。
這麼多年,他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艱難。遇見前,他不知明笑靨可以解憂……
繁花樓有姑娘一百五十六人,薑冬略算了一下,大約有一百人跟搭訕過,或是與直說意圖,或是讓沁芬、宋修臣來說。
餘下五十多人,有一部分是人老珠黃對自己的事業失去信心的中年婦人,還有一部分是心高氣傲人的清倌花魁,其中的代表人就是琅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