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打量潘瀞一眼,輕聲道:“你找到了什麼珍寶?”
潘瀞有些尷尬,“你這娘們,掉進錢眼裡了?沒瞧見我這一的跡嗎?能不能關心關心我本人?”
“禍害千年,如你這般,一定健朗、長命百歲。”薑冬言辭清冷。
潘瀞沒好氣道:“借你吉言,我考慮送你一萬兩黃金。墓宮的第四層有珍寶無數,我已經破解機關,等下畫一張地圖給胡青羊,讓甲士進去搬就行。”
一向喜歡金子的薑冬這下沒作聲,好像完全沒聽到潘瀞這句話,看向站在潘瀞邊上的華衍公主,說道:“收拾一下,跟我回潼川。”
潘瀞用力一摟,將華衍撞自己懷中,懶洋洋地笑道:“這個小公主,我要隨攜帶。”
薑冬怒道:“是人,不是你的東西!”
“不管是什麼,反正得在我邊。”雖然他現在是滿臉汙、披頭散髮,但一雙的丹眼卻流出紈絝世家子的無賴笑意。
薑冬眯了眯眼睛,知道潘瀞一向對華衍並不上心,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留華衍在邊,想要乾什麼?”
潘瀞玩味笑道:“怎麼?你吃醋了?你要是想陪我,我就不留華衍了。”
華衍皺了皺眉頭,看向薑冬,有些哀怨。薑冬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若是執意讓華衍跟自己走,一定會心生怨恨。
“華衍,你要跟他顛沛流離,還是跟我回潼川?”
華衍了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我不回潼川了,回去之後,看你與我母後鬥法嗎?我弟弟死了,我母後不會放過你。你……你小心,還請你不要對我母後痛下殺手。”
聞言,薑冬隻是微微一頓,隨即麵無表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你自己當心點。”說著,轉便要離去。
宋修臣握住的手腕,“你去哪?”
“我與先生不共戴天,既然殺不了他,不願與他共一地,這就先回涼州接蘭衡,再去潼川。”
宋修臣盯著看了一會,自始至終,薑冬都沒有看他一眼。良久後,他輕聲道:“我讓人護送你回去。”
薑冬指了指站在自己側的重瞳,道:“重瞳不願再回到古墓,要一路護送我去潼川。”
宋修臣愣了一下,薑冬輕聲道:“你自己小心一點,隻管安心部署你要做的事,不用擔心我。”
宋修臣皺眉道:“你這樣,我能安心嗎?”
薑冬抬頭看向他,“我沒事,我不生你的氣,你什麼都不與我說,想必是有你的苦衷。我現在要趕緊回潼川,因為我兒子在那裡。”
說著就要走,宋修臣也顧不得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直接摟住薑冬,“你跟我回營帳,我有話說。”
薑冬淡淡地道:“我沒話與你說,你放開我。”
宋修臣卻是不放,潘瀞在一旁看見這副場景,他心大好,幸災樂禍道:“宋公子啊,你妄為天下謀士執牛耳者,怎麼連個娘們都製服不了?也忒窩囊了點。”
話音剛落,薑冬與宋修臣同時怒道:“你閉!”
潘瀞吐了吐舌頭,閉不說話了。薑冬看向宋修臣,見他眉心的棗紅印記深紅轉紫,不由心中微,“你有什麼話說?”
宋修臣道:“回營帳我與你細說。”
潘瀞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姓宋的此時端著裝清高,去了帳內,在薑冬麵前,不知要如何伏低做小,溫言語將這娘們哄勸回來。
他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怪氣道:“小白臉就是會說話。哎呀呀,華衍啊,我告訴你一個道理,永遠不要聽一個人說了什麼,你要看他做了什麼。”
宋修臣本不理會潘瀞的冷嘲熱諷,將薑冬拉到了營帳內。薑冬冷著臉道:“你要說什麼?趕緊說吧。”
宋修臣看著這張冷豔的臉頰,輕聲道:“我大哥死了,我比誰都難。”
薑冬盯著他:“那你為什麼不殺了先生!”
“非是因為我心念先生養育之恩,我與先生早在五月生客棧就恩斷義絕了。我現在不能殺他,他掌控了愁嶺一半的勢力,他死為訊,愁嶺必然異,江湖便要大。現在天下已然焦灼不堪,我若冒然殺了他,豈非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