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憨傻地笑。
山鬼在一旁道:“我看著,似乎不比咱們家公子遜。這一路有他在左右,可以減很多麻煩。”
薑冬嗯了一聲,“他的功夫是很高的,你家公子比他遜。”
山鬼氣悶:“你!怎麼可能比公子的武功高!”說的天經地義,十分堅定地認為世上沒有人的武功會比宋修臣高。
薑冬:“……”
山鬼備了馬車,薑冬帶著蘭衡、杏花和重瞳,坐馬車出涼州城,山鬼充當馬伕,還有十幾個愁嶺的死士暗中隨行。
薑冬坐在馬車內,思緒如麻,知道這次回潼川城困難重重,之前雖然被陳平湖著上朝垂簾聽政,但對朝政之事實在是一塌糊塗,本不知道從哪下手。
想起陳平湖,更是心中鈍痛,如一把並不鋒利的刀斧在心中慢慢地割劃。
杏花托著腮幫子,與重瞳大眼對小眼,十分納悶地道:“你眼睛裡為什麼有兩個瞳孔?”
重瞳垂下頭,不敢說話,薑冬對杏花道:“這是他們守陵人的標誌,向來聖人都是重瞳。我們人類的祖先舜就是雙瞳。”
杏花若有所思,“那為什麼公子不是重瞳呢?”顯然,心中一直把宋修臣當聖人看。
薑冬道:“所以啊,你公子就不是聖人唄。”
杏花撅起了,頗有些不服氣,道:“可那個道人說了,咱們公子是負大氣運的人。”
薑冬心中一凜,“哪個道人?”
“就是前幾天在小院子門口嚷嚷的那個道人,他說什麼扶龍之人死,天下氣運歸宋漁……山鬼本來想抓他問問清楚,哪知他一轉眼就不見了。”
薑冬微微眯起眼睛,約知道當年欽天監給過陳平湖四字讖語,稱他為“扶龍之人”,扶龍之人死,說的不就是陳平湖嗎?
不知那道士有什麼玄通,竟能算出陳平湖出了事。沉聲道:“咱們這一路上不會太平了。”
馬車行到一鎮子,已經是傍晚,天沉沉的,看樣子是要下雪。幾人下馬車,在鎮子上唯一一個客棧酒館歇腳吃飯。
飯菜還沒上桌,天空中大片的雪花就落了下來。重瞳坐在窗戶邊上,呆呆地看著茫茫大雪,薑冬微笑道:“怎麼,你連大雪都沒見過嗎?”
重瞳搖頭,他雖然長時間生活在墓中,但也在祁連山上活過,雖然不常見到大雪,但還是見過的。
山鬼問道:“夫人,咱們要在這留宿嗎?”打心眼不想承認薑冬是宋修臣的妻,所以這一聲“夫人”,的就十分生。
薑冬並不在意這些細節,輕聲道:“大雪阻路,你看這風這麼大,風雪迷眼,馬也難行。在這留宿吧?”
山鬼看了眼在櫃檯邊打瞌睡的掌櫃,低聲道:“長時間停留,隻怕生變故。”
薑冬搖頭,也著窗外的雪,喃喃道:“我懷疑有個道人跟在咱們後麵,正好下了大雪,此又是鎮子上唯一的客棧,咱們在這等一等。或許能等到他現。”
山鬼聽了,立即低看薑冬一眼,心說這子實在是想法簡單,皺眉道:“那人豈會讓我們守株待兔?”
薑冬淡淡道:“他又不是要害咱們,有什麼不能麵的?若是真居心叵測,不敢過來,那咱們在此留宿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山鬼噎了一下,唉,好像有道理。
杏花將飯菜端上桌,說盯著廚子,沒有在飯菜中做手腳,薑冬又拿銀針試過,確定無毒才放心吃。重瞳盯著桌子上那些香味俱全的菜碟,大概是從沒過過這麼緻的日子,忍不住直咽口水。
薑冬將一雙筷子遞給他,才發現他居然不會用筷子,便拿了個勺子給他,一邊給他碗中夾菜,一邊道:“你嚐嚐,這些平常小菜可比不上你以前吃的山珍野味。”
重瞳聽不出的打趣,一邊往裡菜,一邊說:“冬天,蟲草。”
薑冬一驚,啞然失笑:“你說你冬天吃的都是蟲草啊?”
重瞳懵懂點頭,薑冬喃喃道:“比不起比不起,這是什麼家庭啊?把蟲草當飯吃,有礦。”
看向站在門邊當侍衛的山鬼,招了招手:“你一個人站那乾什麼呢?快進來和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