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郡主雖然地位顯赫,但其父親隻是從四品的大理寺卿,在太安城這一方深水老潭中,說不上多顯赫。
她微微沉吟,不想也不敢得罪采秀娘背後的深水老王八,便隻好駐足道:“你倒是說說看,想要與本郡主說教些什麼?”
采秀娘不緊不慢道:“東廂是我繁花樓的女子,此事疑點重重,在真相大白之前,還請郡主娘娘莫動刑罰,千萬彆傷著她皮肉筋骨。畢竟我樓中女子,容貌是萬萬毀傷不得的。郡主娘娘既然願意聽奴家在此廢話,想必心中清楚,若是胡作非為,自有你無法承受的後果。”
藍玉郡主冷笑連連,強忍著心間怒氣,揮了揮衣袖揚長而去。
薑冬被押出繁花樓大門,她回頭看了采秀娘一眼,到了這時候,她反而不慌了,她隻是有點驚訝,沒想到如今落難,竟然是平日左右看她不順眼的嬤嬤出言救她。
薑冬被帶走很久,采秀娘還定定站在廳內,她望著門外喃喃道:“公子果然沒看錯。”
麝珠一改嫵媚風情,嘴角勾起涼薄的笑,不屑道:“是麼?”
采秀娘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麝珠一眼,揮手退散了其他人,問麝珠:“你將他支到何處去了?”
麝珠笑意玩味,“你怎知道是我支開了他,不能是琅翠嗎?”
采秀娘壓低聲音怒道:“你知道他的脾氣,上次琅翠下蠱,已經讓他大怒。你記住,他是主子你是奴才,彆逾了規矩!”
麝珠咬了咬唇,眼中水霧朦朧,“什麼主子奴才?不過是亡國奴!十萬遺民,謀劃十數年,難道他做錯了,不該引他回正道,反而陪他胡鬨嗎?”
采秀娘冷哼了一聲,“錯對?你懂什麼?你和琅翠那點心思以為我不知?我告訴你們,都休想!趕緊叫人把他找回來!”
麝珠跺腳惱道:“我偏不!”
采秀娘終於勃然大怒,一腳踢在麝珠膝蓋上,將她踢倒在地,“你想死嗎?”
樓外,宋修臣騎馬回來,進廳看見這一幕,他眯了眯清俊的眼眸,沉聲道:“怎麼回事?”
采秀娘道:“東廂被藍玉郡主押到大理寺了。”
宋修臣神色微變,看了地上的麝珠一眼,“是你做的?”
麝珠淚流不止,抓著絳紅紗的帕子咬牙不說話。宋修臣轉身便往外走,采秀娘在後麵喊道:“陳中書會救她!”
宋修臣頓了頓,沒回頭,出門跨上馬背策馬往大理寺的方向奔去。
薑冬被扔進一間陰冷潮濕的地牢,藍玉郡主站在牢籠外,居高臨下看著薑冬,“想不到繁花樓的老太婆還挺看重你。你放心,本郡主不會對你動刑。既然你是繁花樓的女子,喜以媚物惑人,本郡主會如你所願。這地牢中關著一位采花大盜,我會讓他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