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薑冬被宋修臣拉回寢殿,狠狠教了規矩後,整個人老實多了,一連幾天見到姬襄都是繞著走。
姬襄莫名其妙,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在薑冬的棲霞閣住了幾天,沒人擾他,漸漸也懶得去自我懷疑,神好多了。
華來潼川省親好幾天,也不被待見,終於忍不住開始作妖了。先是給薑冬上了一道求宮覲見的摺子,被薑冬扔在一邊不理。接著又說要去文淵閣看生病的陳平湖。
現在潼川廟堂都以為陳尚書是臥病在床,並不知涼州關外的變故。太後和華也不知道。所以太後心中還有忌憚,華心中還在妄想。
華雖然淪為了東吳大皇子的妾侍,心中卻對陳平湖念念不忘。而且之前太安城沒有淪陷的時候,雖被廢了公主封號,卻並沒有被陳平湖休妻,還妄想著見到陳平湖。
薑冬當然不會同意去看那個病榻上假裝陳平湖的人,想來想去,將華召到了宮中。有些話,還是得當麵說。
華穿著一件紅狐裘,擁著暖爐,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在宮城的步行道上。著四周的紅牆琉璃瓦,心中淒涼。想當年也是皇宮中走出的金枝玉葉的公主,生長的那個皇宮,不比這個臨時建造的羨皇宮要華麗千百倍嗎?
不知不覺的,緊緊握住了旁丫鬟的胳膊。丫鬟呲的一聲,有些吃疼,被華斜了一眼,立即噤若寒蟬。
華衍使勁揪著小丫鬟胳膊上的,冷笑道:“羨江山算什麼?等我了東吳的太子妃,那個皇宮還是我的!”
道路前方,出現個影悉的子,正低頭被宮扶著。華皺眉道:“楚歌!”
正是楚歌的驚了一下,止步,看見了許久不曾見到的華公主,下意識想要跪下,忽然想起眼前這個子已經是東吳皇子的玩,就生生地沒有跪下,直直看著華。
華怒道:“死丫頭,你敢這麼看我!忘了當初是誰抬舉你做陳大人的妾了嗎!”
楚歌本就不善言辭,此時隻是默不作聲扶著丫頭,打算回頭。
華走上前幾步,抓住的頭髮,道:“陳大人呢!你這妮子還沒被陳大人玩膩啊?”
楚歌捂著肚子,被揪住頭髮,竟是無法還手。邊上的宮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如此無禮!快點放開夫人!”
華冷笑,“夫人?小賤人算哪門子夫人!”說著,“啪”的一下,一個清脆響亮的掌落在楚歌的臉頰上。
楚歌仍是捂住肚子,角滲出一跡。華眯了眯眼睛,“你捂著肚子乾什麼?小賤人你懷了誰的孽種!”
“是陳平湖的嗎?嗬嗬,他當年不在乎我這個公主腹中的骨,又豈會在意你一個賤人肚子裡出來的賤種!”
華眼眸猩紅,嫉妒與憤怒幾乎使喪失了所有的理智,搖著楚歌的肩膀,將楚歌推到在地上,想要一腳踹向的肚子。
謝堂燕出現在華後,拎著華的後領子將扔出。
華摔了個踉蹌,怒道:“你是誰!膽敢對我無禮!”
謝堂燕冷笑道:“我是誰不用你知道了,不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還當是太安城皇宮,可以任你為所為嗎?”
華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這裡不是太安城,也早就不是可以趾高氣昂的公主了。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勾欄賣唱的子都好像混的比好!這是為什麼!
強忍下眼淚,整了整衫,扶住丫鬟,繼續朝薑冬的棲鸞殿走去。
謝堂燕扶起坐在地上的楚歌,看了看白淨臉頰上的五指印,溫言道:“我送你會瀟湘苑。”
楚歌搖了搖頭,冷淡道:“不必了。”轉扶著丫鬟走了。
謝堂燕愣了一會,站在原地看著的背影遠去。他有些後悔,他與楚歌並不是第一次相見,當初在愁嶺的溪澗外,他看見一個子等在外麵,當時為了救薑冬,他上前搭訕過那個子,還把騙到了愁嶺中。
那個子自然就是楚歌,不知道楚歌還記不記得?應該是不記得的吧,一心都在陳平湖的上,怎麼會記得這樣的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