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那柄飛劍被一刀斬斷,潘湛手持長刀護在潘姚的前,鼓瑟聲停,舞者四散開,場麵混不堪。
潘姚手推開擋在前的潘湛,看向舞者當中的一人,不可思議道:“你要殺我?”
薑冬呆滯片刻,順著潘姚的目,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白男子。那個人緩緩取下了麵,出一張隻能算是方正的臉。
他緩緩道:“我是要殺你。”
潘姚的眼神有些淒涼,薑冬從沒在的眼睛中看到過這樣的神,不知道為什麼,薑冬腦子裡閃過“南塵君”這個名字。
南風館的小倌說,潘姚有位心尖上的人,相貌並不出奇,喜歡舞刀弄槍,並且潘姚對那人似有強迫之意。
果然,潘姚笑道:“塵君,我到底哪點對你不好了?”
南塵君忽然哈哈大笑了幾聲,“你對我好嗎?我告訴你,在我心中你就隻是個人儘可夫的賤人!是個不知廉恥、心思歹毒的瘋子!”
潘姚愣了片刻,微微挑起眉,輕聲道:“原來如此嗎?我是不知廉恥,可若說心思歹毒……在塵君麵前,卻是不敢認的。”
南塵君將銀麵往地上重重一摔,“潘姚!你害我一家老小十幾口命,不是心思歹毒是什麼!”
潘姚不可思議道:“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一家老小?我……我與你在丹青館初識……”
“是嗎?”南塵狀似瘋癲,大笑道:“丹青館初識?當年你在這太安城中淪為人質之時,我便見過你。沒想到……沒想到,我一時心善,竟會釀如此大禍!”
潘姚微變,向後退了幾步,薑冬忙走過去扶住潘姚,覺到渾都在抖,薑冬輕聲道:“潘姐姐?”
南塵君道:“我家破人亡,悔不當初!你在太安城的城牆上想要墜樓求死,偏不巧,那日竟是我當值。”
潘瑤苦笑了一聲,喃喃道:“原來……原來你記得啊……”
南塵君嗬嗬冷笑,“深仇大恨,不敢不牢記在心!”
潘姚輕聲道:“是你當初讓我好好活下去,那時候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說過些時候,北郊的桃花就開了,你問我想不想去看桃花。這句話,我記了好些年啊。我每年都去看北郊的桃花……”
“我真是後悔對你說了這樣的話!你應該墜樓而死,應該萬劫不複!”
潘姚笑看向說出這惡毒言語的他,搖頭道:“為什麼?”
“你不知道為什麼嗎?你殺了我一家老小,卻來問我為什麼!”
潘姚癡癡地看向他,搖頭道:“我沒有!”
南塵君嗬嗬一笑,“東郡王城之後,不是你人來殺了我全家嗎?為什麼獨獨留下我一人,為什麼不連我也殺了乾淨!”
潘姚搖頭,“我沒有……不是我讓的。”
南塵君冷笑,“不是你,那就是他。”他手指向湛王,“是湛王的部下,殺我全家。”
潘姚看向湛王,“是不是你?”
湛王平靜道:“是我,南塵君之父反對我們的父皇,我隻是殺儆猴。”
南塵君厲聲道:“那你為什麼不連我也一起殺了!”
湛王冷哼了一聲,“若非知道我長姐對你青眼有加,你以為我不想殺你嗎?”
南塵君哈哈大笑,“與其說是想要殺儆猴,倒不如是要將我弄到丹青館中,獻你這位不知廉恥為何的長姐吧?你不殺我,我就要報仇。”
薑冬聽不下去,道:“南公子,請你說話不要這麼魯。潘姐姐對你一片好意,至始至終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可以不知道?難道不知道就沒罪了嗎?”南塵君踏步上前,走向潘姚,潘湛再次攔在潘姚的前,提刀喝道:“你給我站住!”
南塵君沉聲道:“潘姚,你將我在你的府中,對我說儘了麻無恥的言語,生怕我不知道你是水楊花的賤人是不是?”
潘湛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鮮立即從他的肩膀上流下來。薑冬了一聲,“湛王,手下留!”
潘湛冷冷地道:“我已經手下留了!”
潘姚卻對這些都恍若未覺,癡癡向南塵君,“當年,你讓我去看北郊的桃花。你是喜歡我的,我知道,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