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秀娘沉了一下,道:“琅翠清澈,或可那陳大人的眼。麝珠嫵,五王爺那邊一向是服侍的。”
小廝聽了忙道:“這事可需安排妥當,彆出什麼差錯纔好!”
采秀娘看了薑冬一眼,“琅翠最近病了一場,有些羸弱,你可有辦法讓看起來氣好一些?”
薑冬信心滿滿:“這個比較容易。”心想明天正好可以看中書令和王爺的飯局,趁機再旁觀一下陳平湖的斤兩。
正敲著自己的小算盤,後就傳來一陣笑聲,“呦!您什麼時候又認了個兒?”
薑冬轉過頭,香風撲鼻而來,就見一團紅霧,卻是個穿著絳紅裳、段婀娜的從珠簾走進來,笑靨如花,嫵多。薑冬眼前一亮,幾乎看呆了,這紅人何其人!長眉杏眼、明眸皓齒,舉手投足皆是風。
走到薑冬的麵前,出纖纖玉手挑起薑冬的下,吐氣如蘭讚歎道:“嘖嘖嘖,好清澈的丫頭!這眼神,可比某些自命清高之人乾淨多了。”說著湊上前,在薑冬臉頰上輕輕一啄,“好妹妹,奉送你一個香吻。”
薑冬呆呆地了臉頰,狗,有時候不分男的。
還沒等薑冬回送一個香吻,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你說誰?”
珠簾後走來一個青衫子,銀簪綰髮,眉眼間氤氳著淡淡清愁,與紅的熱不同,這是個冷淡清婉的人。
采秀娘道:“正好你們來了,正要與你們說,準備準備,明日去侍王爺宴。”
琅翠聽了,薄微抿似乎極其難堪。麝珠哼了一聲,對琅翠翻了個白眼:“我們這營生,要是真的清高,早該自絕了,又做什麼熬到現在,不捨得死麼?”
琅翠皺了皺眉,沒有回,不過薑冬看得出來,是在強忍著。
麝珠得寸進尺,譏笑道:“我知道了,你不是捨不得死,你是捨不得姓宋的小白臉!”
琅翠神大變:“麝珠……你,你彆欺人太甚!”
采秀娘皺起眉頭喝道:“琅翠,你就是不如麝珠看得開。那宋修臣隻是個琴師,你敢與他如何?信不信我讓人打斷他的!什麼風、流才子,不過是個窮酸書生!值得你這樣!”
琅翠眼眶微紅,抿不再說話,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薑冬心中直揪,真怕會忽然昏倒過去。
第二天宴會前,薑冬去給琅翠梳妝打扮時,哪知琅翠真的病倒在床上,倒的不能再倒,起不來床。
采秀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麝珠在一旁添油加醋:“不知是真病了,還是裝的。看來琅翠除了宋公子,不願意侍候彆人。”
采秀娘聽了這話,氣的去屋內扇了琅翠兩個子,依舊沒能把扇醒,薑冬在一旁有點看不下去,“琅翠姑娘是真的病了。”
麝珠冷笑道:“東廂妹妹,我看你比琅翠更青幾分,沒準陳大人會喜歡你這樣的呢。”
薑冬心裡一個激靈,正想說你彆開玩笑,采秀娘忽然盯著看了起來,看得薑冬心裡發。
“東廂,你可害怕?”
薑冬頭皮一麻,故作不懂:“不知道嬤嬤是指什麼?”
“我要你去侍宴,若能得陳大人的青眼,便是天大的機緣。”
薑冬瞪大了眼睛,“可……可我不懂……”
“無妨,嬤嬤我混跡風塵幾十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一看便知。此次讓你去侍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薑冬臉上浮出尷尬的微笑,暗自腹誹這老嬤嬤眼神不錯,薑冬的確不是個惹事的主,呃……或者換句話說,就是個識時務的慫貨,形勢若比人強,就隻好從了。不過,這本不代表要對渣男陳平湖認慫啊。
……
采秀娘見不說話,皺了皺細長的柳葉眉,不悅道:“怎麼,你不願意?”
薑冬連忙搖頭:“不……不是,但憑嬤嬤做主。”好不容易有了個落腳的地方,可不想這麼快就被趕出去。
采秀娘滿意一笑,又厲聲囑咐:“宴上你隻需低眉順眼,學著麝珠就可。不許有彆的心思,你不是清白之,若是橫生枝節,礙了陳大人的眼,是會掉腦袋的,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