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各懷心事,默不作聲地走著。過了好久,薑冬才反應過來,“咱們往哪走?”
在最前麵帶路的重瞳茫然回頭,看向薑冬。薑冬問:“你也不知道嗎?”
重瞳慚愧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就指著前麵道:“那邊,沒危險。”
薑冬聞言,暗忖重瞳以前住在陵墓中,比和潘瀞都更適應黑暗,而且應該對危險有著更敏銳的嗅覺。
現如今隻好跟著他走,擔心宋修臣的安危,但也覺得宋修臣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不管怎麼說,相信姬襄不會對宋修臣下殺手。
黑走了一段路後,薑冬眼前一亮,竟然看見前方有一抹幽冷的線。潘瀞揮臂擋在前,道:“等一等,這線有點奇怪。”
薑冬也覺得奇怪,這種讓想起午夜夢迴時落在窗前的月。重瞳輕飄飄走過去,順著那線的來源,向上麵。
薑冬輕聲問:“什麼況?看不出來的話就先過來,小心有機關。彆站在那下!”
潘瀞怕了這句“小心有機關”,回頭道:“你能不能彆說話,管好你自己的,可不可以做到?”
重瞳回頭道:“是月亮。”
薑冬“啊?”了一聲,欣喜若狂,“出口嗎?”
跑過去也往上看,卻覺得有幾分詭異。月亮,的確是月亮,但好像不是掛在天上的那個月亮。
潘瀞走過來瞧了一眼,道:“這是月室,上麵是一麵大銅鏡。”
薑冬瞬間明白了,原來是利用線折的原理,雖然這裡與外界相通,但通道一定曲折狹小,非人能過。
潘瀞在室內走了一圈,忽然在一麵牆壁下站定,薑冬剛想問他看到了什麼,耳邊就傳來個聲音,“我不吃,多謝了。”
恭謙斯文,薑冬如同被雷劈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著耳朵道:“是我的幻覺嗎?”居然聽到了宋修臣的聲音!
潘瀞道:“不是幻覺。”
薑冬走到他邊,在那麵牆壁上一看,不由捂住了,看到牆壁上有個黑,裡麵嵌著一麵銅鏡,稍微傾斜,銅鏡裡麵有宋修臣!
潘瀞淡淡地道:“墨家機關,真是鬼斧神工。”
薑冬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潛鏡,如同將月亮的芒折進來一樣,在牆壁的上麵,一頂有一麵相對傾斜的鏡子,可以照到宋修臣。
看樣子,鏡子是從他側麵照過去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這潛鏡。不過有一點,他現在雙手綁著鐵拷,是被擒了。
薑冬想喊,又不敢喊。潘瀞在旁邊道:“他應該聽不到我們說話,不過我勸你不要輕易嘗試,否則暴了我們的位置,更加沒法救他。”
薑冬點了點頭,鏡子裡,宋修臣的對麵坐著剛纔賭坊的俏麗,關切地道:“公子真的不嗎?”
宋修臣搖頭。
“那公子不?”
宋修臣還是搖頭,溫言道:“姑娘,你們钜子在哪?我想與他說說話。”
歎道:“可是钜子讓我來照顧你,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宋修臣咳了一聲,微笑道:“什麼都不必做,就很好。”
“哦”了一聲,坐在他的對麵,托腮笑眯眯地盯著宋修臣看。
薑冬一時間有些拿不準,這究竟是天真不知世故,還是心機禍水綠茶?亦正亦邪,說不出的奇怪。
宋修臣笑了笑,“姑娘,有沒有人告訴你,這樣盯著一個陌生男人看,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薑冬冷哼了一聲,宋修臣這句話也曖昧的很,似拒絕,又似撥。不知不覺從懷中布袋子裡抓了一把開心果,一邊嗑一邊看宋修臣要怎樣。
站在邊上的潘瀞驚呆了,沒忍住道:“你這樣……不好吧?”
薑冬抓了一把給他,“那你也嗑一點。”
潘瀞默默地接過那把開心果,有一種園看戲的奇怪覺。薑冬又抓了一把塞給站在右邊的重瞳,“嚐嚐,這東西你肯定沒吃過。波斯仙果。”
重瞳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果子,“宋大人還被關在裡麵呢,這樣是不是有點失禮?”
薑冬盯著那麵銅鏡,“你瞅他像是被抓俘虜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