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人自顧自道:“潘姚是至情至性之人,那南塵君之死,實在是要了她半條命去。”
薑冬見他對這太安城暗中的局勢竟是瞭如指掌,疑惑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
問完之後,立即覺得不妥,她現在還是個俘虜,未免問的太多了。
陰先生果然冷聲道:“你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了嗎?”
戴笠人擺了擺手,“既然落到你手上,對你卑躬屈膝難道就有好果子吃?與其戰戰兢兢,不如從容處之。”
薑冬心中一安,暗自覺得他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同時,她心中有生出了一個猜測,會不會這個人也是“落到”陰先生手上的呢?出於某些原因不得不為虎作倀,但實際也是身不由己。所以他纔會對陰先生是這個態度。
陰先生陰惻惻道:“可若是逾矩犯禁,就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他轉過頭,對陰先生道:“我說了,不要觸到我的底線。”
陰先生拂袖冷哼一聲,居然沒有一掌將這個出言不遜的下屬打飛過去,而是不說話了。
薑冬心中惴惴,隻覺得神奇,當年宋修臣做陰先生徒弟時,應該也沒有這種待遇吧?如此猖狂囂張,到底誰說的算?
她道:“我不問了,走吧。”
幾人沉默,在寂靜的街道上走了一段後,轉入了一條巷弄,薑冬忽然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須臾,她猛然醒悟過來,這不是她以前常走的巷道嗎!她的小院子,在陳平湖府後院,這不就是朝她小院方向走的路嗎?
果然,如她心中所想,幾人來到了小院門前。薑冬抬頭望著這個久違的院門,有一種親切感,更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
戴笠人推開了院門,率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