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語氣堅定道:“我這一輩子,是要一直跟著我家公子的。我是他的死士,心甘情願地為他死。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們癲狂殿的死士,聽到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
她不等薑冬言語,自顧自地道:“斷情絕愛,是我們首先要遵守的規則。一個死士,是不能有感情的。”
薑冬看向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少女一襲黃衫,揹著一把樸拙大刀,天真爛漫,不知世故。宋修臣說她是“癡兒”,她的確是癡,卻並不是傻。
這兩年在潼川宮內,薑冬宮中的瑣事都是交給她來打點的,她漸漸的也學會了一些人情世故。如今,這個少女不再揹著一把大刀到處逛蕩了,她有了心儀的男子,也漸漸知道了愁滋味。
但,她沒有忘記自己是宋修臣的死士。她對林方淩的態度一直都是拒絕的,而林方淩並不是謝堂燕那種厚顏無恥的登徒子,根本就不知道上前一步,對杏花也隻能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薑冬道:“杏花,你家公子早就不需要你當他的什麼死士了,他一個大男人,豈會真的讓你一個小女孩保護?”
先前杏花的眼中還隻是淡淡的哀愁,聽了薑冬這話,卻變成惶恐了。
薑冬歎了一口氣,暗處杏花畢竟從小長在癲狂殿,整日受那種“死士當死”的言論洗腦,有些觀念根深蒂固,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消的。
隻能寄希望於宋修臣,他的死士他的孽,還是他自己來解吧。
兩人來到瀟湘苑前,薑冬望著宮牆上冒出的綠竹枝,思索片刻,抬步走入苑門。
庭院中靜悄悄的,房門緊閉,沒有丫鬟在外麵伺候,薑冬微覺得奇怪,正要開口叫人,忽聽屋內傳來一道清脆的響聲,好似茶杯砸在地上。
楚歌在屋內道:“我說過,不要再來找我了!”聲音顫顫的,帶著怒氣和冷意。